「太可怕了,这是谁家的狗啊?这么凶也不好好看着,放出来,差点咬伤人。」
「这不是狗吧,怎么看起来像是狼?」
「不太像狼,不过比狼凶猛多了,刚才跑得好快,吓死我了。」
聂行风紧跟而来,看到爷爷没事,他放下了心,听着围观行人心有余悸的述说,又看看已经气绝的狗,眉头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张玄上前把狗翻过来,看大小还是幼犬,这种小狗完全不会带给人威胁感,更无法想象会被它攻击,但龇出的犬牙表明它是极具攻击性的,狗的气管断了,喷在周围的血都是它的,现场看起来虽然可怖,但聂翼爷孙并没受伤。
「是藏獒。」张玄检查完,回到聂行风身边,小声说。
「回去再说。」
聂翼不愧是经过风浪的,比在场所有人都镇定,抱着娃娃站起来,聂睿庭急忙扶住他,让颜开把孩子接过去,几人跟随爷爷回了家。
一回去,聂翼就吩咐管家,「马上给所有报社杂志社打电话,如果有人提供聂家的新闻照片,让他们压下来,不管多少钱,我全部包了。」
他停了一下,又说:「再加一句,如果谁擅自登了聂家的新闻,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管家跟随聂翼多年,看到他们的狼狈模样就知道出事了,没多问,立刻跑去处理,其他家佣想去请医生,被聂翼拦住了,问颜开,「娃娃有没有事?」
在回来的路上颜开已经检查过了,说:「只是吓到了,一时脱力昏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聂睿庭总算放了心,让佣人端来温水,用毛巾蘸着水把儿子脸上的血迹擦掉,孩子感觉到了,眼睛微微睁开,叫:「爸爸。」
聂睿庭怕血迹吓着孩子,拍拍他,说:「乖,睡一觉。」
似乎累了,娃娃没再说话,转了个头,趴到他怀里又睡了过去,聂睿庭这才小声问:「刚才出了什么事?」
「那狗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聂翼说。
他跟平时一样带着娃娃去公园附近散步,就看到那只狗以飞快的速度奔过来,它个头小,聂翼最初没在意,等他觉察到不对劲时,恶犬已经扑到了他面前。冲力很强,聂翼被它扑倒,他怕恶犬伤到孩子,就随着它的力道将它紧紧抓住,让娃娃快跑,谁知孩子不仅没跑,反而冲上前揪住恶犬的双腿把它扯到一边,然后压住它,一口咬住恶犬的喉咙……
「爷爷你不会是在说——藏獒的气管是娃娃咬断的吧?」
张玄失声叫道,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也都是一副吃惊至极的表情,那种危急状况下,正常人只会想到折断野兽的脖子,而不是用「咬」的方式吧?那是藏獒,不是普通猎犬,不,就算是猎犬,也无法轻易咬断它的喉咙,兽类皮最厚的地方就是脖颈,普通人的牙齿别说咬断气管,就算咬到都很勉强,除非长着獠牙……
想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不自禁地向娃娃看去,孩子的嘴巴稍微张开,露出一排细细的小牙,让人无法想象这样的牙齿可以咬穿野兽的脖子,那得需要多大的凶悍残忍和爆发力?
「对,一口咬断,」颜开证实了大家的猜想,说:「血突然喷出来,娃娃被吓到,就晕了过去,我赶过去时,狗还没断气。」
至于一个两岁多大的小孩怎么能咬断藏獒的气管,颜开没时间多想,急忙上前补了一掌,将恶狗打死,直到远处闪光灯晃过,他才惊觉有人在偷拍,但娃娃昏迷,聂翼也摔倒了,他怕还有危险,没敢去追,任那个人跳上车跑走了,所幸因为事发突然,其他围观的路人都没注意到娃娃的凶残。
「所以这是预谋害人了?」
聂睿庭才不管自家儿子咬死藏獒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在他看来,敢伤害他的家人,全都罪不可恕,听完颜开的叙述,一拍桌子,大叫:「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不会放过他!」
有预谋是肯定的,但是加害目标是聂翼还是娃娃就耐人寻味了,如果是商界里的对头,他们的目的是害人,不会另外再拍照,所以从对方的行事手法来看,他们要对付的是娃娃的可能性更大,再连系到娃娃近来反常的举动,聂行风觉得把孩子留在爷爷身边会很危险,便说:「娃娃被吓到了,让他跟我去住两天吧,换换心情,正好张玄这段时间很闲,让他来带孩子好了。」
他什么时候很闲了?他每天都忙得要死好不好?还准备去林家兴师问罪呢,难道让他背个孩子登门挑衅吗?这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牢骚在嘴里回圈了好几周,在对上聂行风投来的视线后卡壳了,张玄堆起甜甜的笑脸附和:「是啊是啊,我最喜欢小孩子了,娃娃平时也最亲钜,他跟着我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