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险!”绝世的美人从空中稳稳著地,拿起束著青丝的一根浅蓝色发带。细细看了看。
全然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意思。
翰亲手做的东西,哪能就这麽被你损了。
想到那日皇帝不顾身份通夜裁剪的模样,冰黑色的眸子里不禁泛起笑意。
那个别拗的皇帝……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浅笑著望著提剑冲上来的人,侧身躲过要害。
却脚底一个踉跄正撞上已有些不济的攻击。
“你……”没想到这次会这麽容易得手,这一字中多少带著诧异。
可没等他讲第二个字,一阵掌风伴著後脑的钝痛便让他完全失去了知觉。
翰……你是我的!便由我来保护!
倾尽天下80 美强 帝王受
拨出刺进腹部的剑,迅速封了周身几个大穴,公输月强忍著口中的腥咸,将比他高了足足一头的男人抗上肩。
脚步沈重地朝著不远的皇宫走。
这次似乎有人铁了心要杀翰。要赶紧回去……
怎麽这麽重……
肩上的人,手中的匾额像灌了铅,越来越重。
极少受伤的公输月头一次尝到了失血过多眩晕。
到了……
守城的侍卫出来阻挡,见是顶头上司执了一块匾额,还扛了一个人,脸色不善地立著。不敢多问,却也不敢贸然放行。
“大人这是……”
“去通禀皇上……就说……要查的事情有头绪了,请圣上摆驾……”
“这……”普通的侍卫哪请得动皇上!何况这会儿皇上该在御书房和众大人议事!踯躅著不敢行动。
“让你去就去!”从来不觉得说话是件这麽吃力的事情,公输月见侍卫面有难色不禁大起声来。
“是!”侍卫被公输月一喝,不敢再犹豫,快速转头奔向御书房。
“神武门的侍卫求见,说是公输大人有言,要查的事情有头绪了,请圣上摆驾。”
小卓子通传的声音让屋内有了些动静。
月!月回来了?
正和皇甫訾冷战的皇甫翰眼皮狂跳了几下,立刻起身。
果然,是为了公输月麽。和亲王爷不满地跟上去。
没空和一脸“果然如此”的皇甫訾计较,皇甫翰快步走向神武门。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皇帝匆匆徒步而来。
明黄入了清澈的眸,激起数道涟漪。
“皇上。”这陌生的称呼,让到公输月面前的皇甫翰脚步一滞。
那麽多天没进宫,果然是在生气麽?
可公输月并没有执著於称呼。白著一张脸继续说:
“天坛之事的刺客……和北狄有关……这个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薄汗从光洁的额头上沁出,脸色如纸。
“月?怎麽了?”皇甫翰惊喜的心情并没能维持多久,公输月的脸色让他觉得惊心。
和亲王爷也匆匆赶至。
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该死的。
靠那块匾额支撑著身体显然是不够的,将肩上的男人放下来。
整个人脱力地向前倾。
虽然也有故意的成分,不过……
“月!”
挡在腹前的匾额落在地上,露出一片浓烈的红色。
血!是月的血麽!
眼红的血色,在浅白的衬托下更显得骇人。
皇甫翰接住缓缓倒下的人,鲜红的颜色让心如若针砭的疼。
“还愣著做什麽!传御医!快传御医!”
皇甫訾也被这景象所惊,受了旨意便立刻遣侍卫去请太医。
心如刀绞的皇帝,小心地搂著怀里的人,不敢做半分移步。
公输月腹前的一大片红,仍在不断扩大。
意识游离在清醒之外,湛亮的眸子,却仍直盯著皇甫翰焦急的脸。像是要从中看出些什麽。
什麽君是君,臣是臣。
什麽一字千金。
眼下看来,皇帝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肉体凡胎,又怎麽能够没有七情六欲?
动起情来的翰,这麽迷人……这一剑挨得值。
被那双充满莫名色彩的眸子直视著,皇帝的心猛烈地疼。
“我在你身边,皇帝……不会身无长物。”
说著动情的话,满意地察觉抱著他的双手一颤。
“我……”公输月心情不禁大好,张了张形状美好的菱唇,还想说些什麽,可喉头的腥甜却封住了一切准备好的辞藻。
是那一剑刺得太深麽?
一口鲜红的血,从抖动的双唇中溢出,将皇甫翰缀著白色裘毛的领口染成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