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澄携邱理嫣出席酒会,邱理嫣打扮得光彩照人,顾澄却一脸萎顿。换作平时,这种美女如云的酒会是他的最爱,可今晚他根本提不起精神,要不是怕独处时再看到诡异幻象,他也不会接受邱理嫣的邀请。
人多阳气盛,即使是厉鬼也不敢来行凶吧,他自欺欺人地想。
「你今晚好像状态不佳啊,不舒服就别逞强了,想为女朋友撑场面也不急于一时嘛。」
顾澄从洗手间出来,在走廊里跟余茜撞个正着,看着女人春风得意的一张脸,他很佩服对方的善变。
「我很好。」
「是吗?可刚才我看你拿酒杯的手好像在发颤呢。」
要是有个血红怪物总在面前闪来闪去,相信没人还能安之若素吧?
从来没觉得余茜的笑这么令人憎恶,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倒霉。
顾澄冷下脸,道:「我警告你,别想诅咒我,我好得很,比任何时候都好!」
「你在说什么啊?」
余茜有些发愣,她只是好意问候,对方不领情也罢了,怎么还一副吃人的架势?
顾澄正忿忿不平,视线不经意掠过余茜身后的水晶壁,竟骇然发现那个红衣怪物正匍伏在她肩上,鲜血从半阖的口中流下,一滴滴落在她的晚礼服上,一条铁链穿过他白森森的手骨缠在女人颈处,血红目光看的却是自己,更露出诡异的笑。
「这领子好像做紧了。」
看到余茜扯动领口,一脸不适,顾澄顿时毛骨悚然,捂住嘴努力止住尖叫,转身便跑。
「怎么了?」
顾澄那惊恐之极的眼神让余茜很不舒服,转头看身后,光滑的水晶壁上没有半点儿瑕疵。
分手就分手,有必要搞的像见鬼一样吗?这混蛋刚才的表情还真生动,不混演艺界太屈才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聂行风下车后的表情也很怪异。
想起当时从后照镜里看到聂行风一脸诡异神情,余茜疑惑的想。
酒会结束时已近午夜,经纪人帮余茜叫了计程车,司机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一路上不断从后照镜里偷瞟她,跟平时粉丝们的疯狂眼神不同,那是种探询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下车后,余茜付了钱就匆匆进了公寓,连对方找给她的钱都没拿。
余茜的公寓在大厦十楼,附近没有其他楼房,当时之所以选择这里是为了避开狗仔队的偷拍,累了一天,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
回到家先冲了澡,回卧室时,余茜突然看到有只小黑猫蹲在外面阳台上,刚才为了乘凉,她把阳台的门打开了,只关了一道纱门。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小动物不可能跑到这么高的阳台上来,但随即就发现自己并没看错,那真是一只黑猫,隐在黑暗处,几乎和暗夜合为一体,猫眼在灯光映照下发出妖异的光芒,乍然看去,像极了茔地鬼火。
余茜忙跑到阳台,但猫已不见了。她在阳台上转了一圈,又将放在角落里的几坛盆栽移开,也没找到那只猫,只好转身回房,将阳台的门锁上了。
说不定是最近流行的那些整人节目,把明星整得狼狈不堪,聊以讨好观众。
余茜忿忿猜测着,将落地窗帘也拉上了,她就不信整人节目的主持人敢越窗偷拍。
她回到卧室,从皮包里掏出聂行风的名片,准备把他的电话号码输入手机,以便日后联络。
跟顾澄相比,这个沉稳持重的男子似乎有些无趣,不过要嫁人的话,还是这样的男人比较可靠,所以,主动追击是很必要的。
手机响了起来,萤幕显示是邱理嫣,想到酒会时她的得意神情,余茜很不爽,犹豫了一下,才接听电话。
一接通,就听邱理嫣急忙解释:「茜茜,你是不是误会我跟顾澄了?其实我们只是朋友,在一起吃过几顿饭而已,千万别信那些狗仔队信口雌黄。」
余茜已经另有打算,对顾澄也就没那么执着了,她和邱理嫣同属一家娱乐公司,不想把关系弄僵,随口道:「你想多了,其实我跟顾澄也没什么,都是那些花边新闻搞出来的噱头。」
「可是,听说你们好像在酒会中争吵过。」邱理嫣明显不信。
本来顾澄答应酒会后带她回家的,谁知中途变卦,跟几个朋友约好打通宵麻将,她听说顾澄曾跟余茜有过争执,所以特意打电话来探虚实。
「哪有争吵,是顾澄一个人在发癫……」
突然传来的尖锐猫叫打断了余茜的话。
「怎么了?」
「可恶,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野猫。」
被那古怪叫声弄得心神不定,余茜气哼哼站起来,想出去把猫赶走,回身时她突然看到身旁的化妆镜里有个红色影子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