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凑过来,搂着他的腰扶住他。
「你醉了,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们彻夜长谈好不好?」
「你卑鄙!」
那只不规矩的手在下一刻被反拧住,只可惜聂行风身上乏力,无法制住对方。
不理会他的怒视,顾澄将他拦腰抱起,送到了卧室里的大床上,跟着俯在他身旁,伸手轻柔抚摸他的脸颊。
「其实,以前我抢你的女朋友只是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谁知你一走就是几年,不过也好,现在的你看起来更有味道了,放松一点,让我好好疼你。」
在大学时,聂行风固然出众,却依旧不过是个青涩少年,而他这几年在商界闯荡,透着沉稳干练的气韵,顾澄越看越觉心痒难当,只想立刻将他吃下去。
看着顾澄手指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聂行风厌恶的把头别到一边,他虽然对顾澄的热情有些疑惑,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在打自己的主意,还在酒里下药。
顾澄叹了口气,问:「你讨厌我吗?或者是讨厌男人?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多年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其实你心里是喜欢男人的吧?相信我,今晚一定让你满意,说不定还会食髓知味……」
伏到聂行风身上,轻轻舔动他小巧的耳垂,感觉到他呼吸急促起来,顾澄很得意。
「是不是很兴奋?哎哟……」
额头突然剧痛,跟着小腹被狠狠顶了一下,顾澄惨叫着滚倒在床边,抬手触摸额头,发现有血流下来。
「你疯了吗?玩玩而已,你居然动手!」
聂行风扔掉了手里的青铜花瓶,那花瓶好重,与其说他用花瓶砸顾澄,倒不如说是他没力气拿动,导致花瓶自然落下,砸到了顾澄脑袋上,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表现出自己的狼狈。
他下了床,淡淡道:「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的便宜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顾澄怕被看出破绽,药没敢下太多,再加上聂行风也没喝多少酒,所以虽然乏力,却还不至于无法活动,更重要的是顾澄现在头痛腹痛,只忙着抽纸巾止血,早没了做的兴致。
怕他再用强,聂行风撑住身子摇晃着走出去,没察觉到颈下的墨晶坠子被扯落在枕旁。
「Shit!」
看着聂行风离开,顾澄恨恨的大骂了一句。
他一直对这个素来不苟言笑的小学弟有好感,心想一夜欢情后,以自己的手段必可让对方贪恋上这种热情,却没想到聂行风会在体力明显不支的情况下反击,甜头没吃到,还见了红,只能自叹晦气。
那个青铜花瓶的棱角很锋利,顾澄连用数张纸巾都没止住血,只好匆匆跑去洗手间,有几滴血珠落在地板上,突然剧烈滚动起来,随着一声悠长低缓的呻吟,血珠渗进地板,瞬间化于无形。
顾澄用水清洗好伤口,又用条干毛巾按住,过了好久才感到疼痛渐缓,血总算止住了。
他将拭过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正要转身出去,忽然看到水盆里积了不少水,由于浸了血迹,发出淡红色。
他疑惑地伸手拨了拨水管旁的揿钮,水槽是通的,水却囤积在盆里流不下去。
滴答……
一滴鲜血静静落下,在平静水面上晕开,正胡乱摆弄揿钮的人一愣,下意识抚摸额头。
额上的血早已止住了。
滴答、滴答……
血珠不断滴下,越滴越多,水槽里瞬间满是殷红,随之传来的,是夹杂着喘息声的呼唤。
「谷城。」
顾澄觅声抬起头。
一个大红颜色的人体正悬在他头顶上方,蓬乱长发下是张扭曲斑驳的面孔,瞪着他的血红目光里透着恶狠怨毒。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终于找到你了……」
声音嘶哑刺耳,咬字不清,却刺激得顾澄回过了神,抖如筛糠的双腿瞬间变得灵动起来,在惨叫声中连滚带爬奔出洗手间,冲进卧室。
狞笑声从他身后紧追过来,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咳嗽。
「认命吧,这次你别想再跑掉。」
顾澄刚奔进房间,脚踝便被一只冰凉手掌紧扣住,他站立不住,一个前倾,摔在了床上。
回过头,眼前冷风一闪,沾满血迹的面孔贴到了他面前,锁在铁镣下的一双手环扣住他的脖颈,冲他大笑。
血丝从怪物口中流出,咫尺距离,顾澄骇然发现,他口中空空,舌头竟被断去了半寸。
怪物用铁链卡住顾澄的喉咙,左右绞缠,顾澄只觉胸间憋闷得剧痛不已,挣扎间隐约看到对方半截身子悬浮在空中,腰部以下被齐齐截断,大片浓血汹涌流出。
不要……
慌乱中右手触到一件事物,他抓起来随手抛出,小小银链穿过怪物的身体落在了地上,随着撕裂般的惨叫响起,加附在他颈上的重力顷刻间消失,他瘫软在床上,大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