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小神棍会醋劲大发得直咳嗽,原来是看出了白先凯的心思,聂行风笑着用胳膊碰碰他,「放心,你看楚歌和萧雨很登对,说不定他们两家是来旅游相亲的。」
「全面撒网,重点培养,比起楚家,你们聂家更有实力,你没看刚才白老头在明目张胆的把孙女推销给你吗?」
张玄一刀下去,把盘里的牛排切成两半,一抹金色冷光在眼底划过,小白看到了,吓得一抖。
一种属于动物的直觉,它品出了金芒中隐藏的杀机,带着残忍、掠夺和暴虐的杀气,此刻在张玄眼中流露出来,有种怪异的违和感,小白连忙低头舔盘里的食物,也许自己感觉错了,每个人的感觉都会出错的对不对?
「为什么楚正南不把萧雨介绍给自己儿子,却找侄子呢?」霍离小声问。
「楚正南儿子早夭,听说他有几个庶出的孩子,不过碍于妻子娘家的势力从没承认过。」
聂行风对商界八卦不感兴趣,连楚歌跟楚正南的关系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楚歌从未出席过商界聚会,看来这男孩不喜欢生意场的氛围。
饭后,霍离抱着小白去找江笙玩,张玄明显精神不佳,香槟只喝两口就放下了,聂行风正要提议回去休息,魏正义的电话打过来,问:「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没有,你呢?」张玄睡了一天,能看到可疑人物那才叫怪呢。
魏正义的回答当然是否定,这一天倒是玩得很痛快,不过要在几百人的空间里锁定连长相都不确定的逃犯,无异于大海捞针,理所当然一无所获。
毫无头绪,魏正义唠叨两句后就挂了电话,聂行风正在看海景,眼神扫过,发现周林林也来了,坐在楚歌的邻桌上,看到聂行风,周林林冲他摆摆手。
「怎么只有周林林一个人,其他家伙呢?」
「什么?」
张玄刚问完,地板突然摇晃起来,船身有十几秒的震动,但很快就平息下来,播放器传来优美电子音,解释刚才是海底漩涡浪冲影响,不妨碍航行,请大家切勿担心等等。
张玄却变了脸色,刚才船身震动时,他看到有股黑色旋流从外面卷入餐厅,漆暗波流随即扑向自己,带着海潮的咸味,心房随即悸动个不停,只觉眼前天旋地转。
「张玄!」手掌被握住,聂行风在旁边焦急唤他。
「我不舒服,扶我去洗手间。」
胸腔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张玄急忙站起身,眼前晕得厉害,还好有聂行风扶着,来到洗手间,他冲进去一阵作呕,聂行风似乎在旁边说什么,但他根本听不到,两耳轰鸣,脑袋有种炸掉的感觉。
过了好久才觉好些,聂行风扶他到盥洗盆前漱口,不断轻拍他后背,问:「怎么样?」
张玄摇头,胃里很难受,额上虚汗直冒,抬起头,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得可怕,蓝瞳因不适泛着暗红血色。
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
不是妖怪或阴魂的气息,相反的,带着清修之气,还有种极熟悉的亲切感,它对自己没恶意,可为什么每次看到它都会不舒服?
「小伙子看起来很难受,该找医生给他看看。」在旁边洗手的老者看到这一幕,说。
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胡须留得很长,鼻梁上架着眼镜,充满文雅浓厚的书卷气。
聂行风道了谢,扶张玄出去,在走廊上碰到萧雨,她奇怪地看看张玄,问聂行风,「出了什么事?」
「我朋友不太舒服。」聂行风此刻心烦意乱,没心情跟萧雨攀谈,随便应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回到房间,聂行风扶张玄躺下,又打电话叫医生,十分钟后,负责旅客医护的杜医生带着随身诊箱赶了过来。
「你哪里不舒服?」杜医生三十多岁年纪,带着医者固有的优雅气度,让张玄放好体温计,又取出听诊器为他听诊。
「他刚才吐得很厉害,我担心是食物中毒。」聂行风替张玄做了回答。
杜医生把手放在张玄的胃部,轻轻按,问:「觉得恶心吗?」
废话,被这么按,正常人也会觉得不舒服,张玄提不起精神骂人,随便哼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杜医生又依次按压其他部位,最后对聂行风道:「别担心,应该只是晕船造成的不适,你看,他稍微有些低烧,身体状况不佳,刚才船又晃动过,所以才会导致呕吐。」
聂行风接过体温计看了一下,三十七度八,的确有些发烧。
杜医生开了退烧药和晕船药给聂行风,说:「先观察一下,如果他情况不见好转,再通知我。」
送走医生,聂行风倒了杯温水,坐到床边,张玄的脸在灯下显得很苍白,带着玉般的透明质感,极少见他这么安静,让聂行风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