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慎摇头叹气:“三弟,光一个镫子,顶多让老大摔个趔趄,哪能就让他瘫在c黄上十几年不能动弹。”
易连恺淡淡地道:“所以多谢二哥当年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易连慎又叹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以为然,以为我和他是一母同胞,我何必要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老大自幼聪明好学,老头子常常说他是‘吾家白额驹’,而三弟你,虽然从小就闷不做声,可是老头子真心疼你,处处替你打算周致,瞒得了别人,瞒得了我吗?我比老大迟生了两年,爹不疼,娘不爱,自己要是再不找点出路,这家里可没我容身之地了。你还记不记得,一直住在咱们府东花园边小跨院里的六叔,他可也是老头子的亲弟弟。想不起来了吧,只怕我不提,你早忘了这六叔长什么样了,那六叔的日子过的,比咱们家管家下人还不如。你以为他不如老头子吗,要说雄韬伟略,他也一肚子文章;要说文武双全,他也骑得马打得枪。可就是因为他又有才,又会打仗,老头子愣是将他从前线诓回来,跟软禁似的糊弄了他这么多年。你以为老头子傻呢,他把六叔圈起来,明明是在替老大留后路。所以我知道老大一旦坐上老头子的位置,没准儿头一个就对付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哈哈,防自己兄弟,比防贼还厉害呢。”
易连恺淡淡地道:“你也不用多说,我要是得势,也是第一个就杀你,所以你现在这般折rǔ我,也是应该。只不过兄弟一场,你不肯给我个痛快,实在是太婆婆妈妈。”
易连慎冷笑道:“这你就得怪老头子,谁让他将东西交给了你?你要不肯把东西交出来,我只好想方设法撬开你的嘴。”
易连恺忽然转过脸来,对着闵红玉一笑,说道:“我知道现在东西在你手里,你给老二就是了,省得他零零碎碎给我罪受。”
闵红玉嫣然一笑,说道:“别说东西不在我这里,就算东西在我这里,我也不能拿出来换你这条命啊!”
易连恺再不理会。反倒是易连慎十分可乐似的,笑着说:“如果不拿来换他的命,你想要换什么?”
闵红玉叹了口气:“说了不在我这里,你便是用一座金山来换,我一拿不出来啊!”
易连慎道:“你想要金山还不容易,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你要金条也好,要银元也好,随便你开价。”
闵红玉轻松一笑,又拈了些菜吃了,说:“虽然东西不在我这里,可是关于它的下落,我也略知一二。只是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东西,而是易家老爷子留的一条后路。可以借雄师十万,可以号令江左,可以让慕容督军都甘为驱使,你说这样东西,是值十万白银,还是十万黄金?”
易连慎嗤笑一声,说:“在你手里就不值半个角子。”
闵红玉说道:“既然不值半个角子,那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非得把这东西搜出来?”
易连慎冷笑一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己自投罗网,可别怪我不客气。”
闵红玉道:“二公子,您别吓唬我呀,我这个人胆子小,经不得吓唬。我一个弱女子,您要是把对付三公子的那些酷刑用一半在我身上,我估计就熬不住了。所以来之前我就打定了个主意,只要您一动手,我就吃颗小糖丸。那丸子是俄国人弄出来的,据说入口气绝。我这样死了也罢了,您要想找那样东西的下落,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易连慎早就猜到闵红玉既然敢来,必是将东西藏在了别处所以他冷然半晌,哈哈一笑:“你年纪轻轻,如花似玉,死了多可惜。”
闵红玉幽幽地说道:“我也不想死啊,可是二公子您如果真的要施以刑求,我自认是熬不住刑的,还不如立时死了痛快。”
易连慎淡淡地道:“那么你到底要什么,才肯把东西交出来?”
闵红玉说道:“二公子说话慡快,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就要他。”说着伸手一指,指的正是易连恺。
易连慎哈哈大笑,对易连恺道:“三弟啊三弟,我真是服了你,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竟然还有女人舍命来救你。你到底是太招人待见呢,还是太不招人待见?”
易连恺冷笑一声:“你以为东西真的在她那里?你以为她真的想带我走?”
易连慎含笑道:“你别这样说啊,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她呢?”
易连恺道:“她倘若真心喜欢过我一天,我都会相信她,可惜她从来不曾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