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霄脸色微红,心想,哎呀,哎呀,怎么感觉甜滋滋的。
……
待回了叶府,莫金珠仍是闷闷不乐的,她到底是女孩儿家,被温澜那么冷漠地拒绝后,深受打击,一时之间也不好意思再黏着温澜了。但她内心怀疑,这都是叶青霄在搞鬼。说什么李家桥瓦舍面人儿最出名的就是他,可到了董大面人儿那里,扬波姐姐却忽然不开心了。
叶四哥实在是……太狡猾了。莫金珠暗想,不就是仗着对扬波姐姐了解一些。
“四哥不用送了,我同金珠回去。”温澜说道。莫金珠自然和青雯夫妇一起住在三房。
叶青霄不舍地看了一眼,倒再没什么不放心了,他现在很有信心,温澜肯定不会看上那种黄毛丫头。
莫金珠听温澜这么说,心中微喜,又打点起来精神。
可她刚要说话,温澜已道:“金珠妹妹,你可知道青雯姐姐同我娘提了一下,你家想将你嫁到官宦之家?”
莫金珠如被冷水浇头,“什么?我大哥……我大哥没有同我说过。”
“回去大约就会同你说了,总要先问问情形。”温澜说道,莫家老爷子去了,现在多是莫铮做主,包括妹妹的婚事,莫老夫人也叫他上心一些。
原本因为莫铮的作为,即便是由青雯来提,温澜也是想叫徐菁拖拖的。但她察觉金珠那点心思后,索性说出来断了她的念头。
莫金珠差不离也明白了扬波姐姐说这话的意思,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唉,我知道了,谢谢扬波姐姐。”
她自头上拿下一只精巧的琉璃簪,“这个是我喜爱的琉璃簪,倘若姐姐不嫌弃,就收下吧,也算谢谢那日姐姐搭救。”
温澜怜她年幼,想想还是收下了,“些许小事,毕竟是亲家。”
莫金珠也知道温澜救他们是因为亲戚,可听到还是有些难受,没想到扬波姐姐这样坚决,明白她的心意后,一点余地也不留。
莫金珠想想又有些不痛快,说道:“说起来四哥也是正当年,不曾有婚配么?以他的家世,怕也会娶个官家姑娘。”
不知情的人听到这女孩儿打听人家男子的婚事,可能以为她对男子有意。但在场两人都清楚,莫金珠这是在上眼药,扬波姐姐不愿意接受女子,那四哥也不是良配啊。
温澜只避道:“呵呵,这个要看大伯父与大伯母的意思了。”
“对对,我想着大伯父乃是……那个,盐铁副使,怎么也不会订寻常人家吧。”莫金珠又补了一句,这才痛快许多。
回了房内,看到徐菁正在亲自收拾行囊,里头都是叶谦的东西,叶青雯也在旁帮忙。
看到温澜回来,叶青雯还道:“唉,好不容易见面,阿爹又要出公差了。”
温澜故作不知,“这是怎么了?”
“黄河秋汛,汛情有些紧张。”徐菁抹了抹鬓发,说道,“你父亲要亲去显州察看。”
黄河纵贯大名府,治理黄河也是每任大名府长官的要务。
虽说黄河多有决溢,但在温澜的梦中,这次秋汛有惊无险,故此她也只当寻常,“那要多带些寒衣,凉得很。”
“我也是这样说。”徐菁把行囊压压实,“还要带些吃食,路上必吃不好的。”
一家子女人给叶谦把东西都检点好了,公务紧急,第二日便送出城了。
叶谦一走,原本想待上半月的叶青雯夫妇也提前了几日带着莫金珠回去。
临别前,莫金珠怅然若失地看着温澜,只觉得过去的半月就像一场梦一般,只留下几丝残痕。
与莫金珠的少女心事不同,叶青雯在娘家“重整旗鼓”,心下忐忑地回了莫家。
这莫老夫人许久不见儿子儿媳,乍一见到,又别扭起来。她极为矛盾,既怕叶青雯同娘家告状,又心有不甘,毕竟这几年已经拿捏惯了。她想到自己从前如何,就很不想低头,甚至因此更加有气了,忍不住阴阳怪气刺几句。
“回了啊。”莫老夫人不冷不热地道,“岳家位高权重,也难怪你们这么些日子不着家,我想孙子孙女了也见不着。我反正糟老婆子一个,媳妇儿的爹娘重要些,不必理会我,往后孙子孙女也尽住在叶府里头……”
叶青雯鼓起勇气,正要说话,就听莫铮不开心地道:“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让别人听到,还以为咱们对亲家有什么意见。岳丈岳母也是我长辈,传出去像什么。”
莫老夫人一噎,“你说什么?”
她鲜少被儿子顶撞,一时竟然愣住了。
“娘,这里是京师,不比咱们棉城老家,您知道什么叫耳目吗?这里到处都是探子,不止探听官宦人家,也探听富户、平民。”莫铮恐吓道,“但凡探到了什么事,往上头一报,咱们在官府心里,就不算什么良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