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而去。
省的背后一串无声的叹息。
暗夜里。风寒刺骨。
宋昔瑶就着摇曳的烛光,凝视画像出神。突然,一道冷凝的诡异之气从窗口飘过,撒了一些进来,撼的羸弱的烛心几乎熄灭。
女子倏地将神态一敛,提了短笛,便越窗而出。
夜色幽暗。
清冷的银光,似雪霜,在茫茫戈壁铺陈延展。更添几分寒气。宋昔瑶阴影越觉得,对方好像正是那画像里的女子,婀娜的人影,似有还无,在地面倾斜出狭长的沟壑。
风过无声。
宋昔瑶知道她是故意将她引来。她不问为什么。凛然的杀气已经不允许她只在言语纠缠。她将短笛横卧,至于唇边。她看见对方手握的兵器开始慢慢变色,将黑暗愈加照亮。她的心弦顿时抽紧。吹响了短笛。
那是第一次。
吹魂笛对凤舞斩。
【离恨天】
有人说,凤舞斩是红袖楼中最厉害的秘技。或许,所言非虚。宋昔瑶败了。她甚至不知道与她大战了几十个回合的女子到底姓甚名谁。
她就败了。
她行走在青tian白日热闹的大街,两手空空,步履蹒跚。一个不留神撞到了街边小贩的梨摊。小贩暴怒,揪着她要她赔钱。
她觉得害怕。用手挡着脸。似要哭了。
这是,千翊云正巧经过,扔了十两银子给小贩,然后轻轻的拨开她的手,道,没事了。宋姑娘,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很狼狈吗?
宋昔瑶文千翊云。千翊云尴尬的笑了笑。更上次见面的时候比,你好像完全不同了。宋昔瑶揶揄的垂下头,道,是不同了。
因为,离恨天。
离恨天三个字一处,千翊云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宋姑娘,他急急的靠近两步,问,为何突然说道离恨天?
宋昔瑶木然,你知道离恨天?
千翊云愁眉紧锁,道,除了中原,没有谁不知道离恨天。可是,大家都只当离恨天是传说而已。因为很难相信世间真的有那样离奇的地方。据闻离恨天有一道秘术,可以将人的武功与内力抽去,像有形之物一般储存,或者将被抽出的武功关注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便自身从未习武,却也能在瞬间运用自如。说到这里,千翊云的脸色突然更加阴沉。他骇然的望着宋昔瑶,迟疑问道,宋姑娘,莫非你?
是的,宋昔瑶再度感到惊慌害怕起来。回想起自己败于凤舞斩之后,迷迷糊糊被送至一处偏僻的石窟。然后,苍白的人群从他身边经过。她被锁进一个紧闭的洞穴,渐渐感到浑身灼热,真气就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当她虚弱道眼睛也无法睁开时,她又被带出石窟,像垃圾一样仍在城门外。
她的武功已经被抽去,与她的身体剥离。
她武功尽失。
犹如陷在遍布的山谷,周遭都是洪水猛兽,无处躲,连衣衫也无法蔽体。她从未有过如此怯软无助。
宋昔瑶不得不住进璇玑潭。或者说,她再没有拒绝的勇气。她有点迷失了。变得跟从前的她大相径庭。她时常都匿在房间里不愿出门,好像风会将她吹跑,太阳会将她晒化。她的理智,自信,统统随着武功的流逝而一并消残。
千翊云总是开解她,哪怕只是很简短的三两句话,她亦觉得暖心。
便以自控的依赖起来。
就像绝望时抓住一根救命的稻糙。
有一次,午夜梦醒,嘤嘤啼哭。因为梦见了离恨天,梦见石窟与洞穴,那些苍白的人群,还有戴面具的使者。
哭声惊动了千翊云。
千翊云便陪了她整晚,在她的c黄边守着,承诺她,当你睁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必将是我。她才渐渐疲惫的睡去。睫毛犹挂着泪。那模样让千翊云揪心,恨不能将她折迭起来踹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很快。风波却再起。
是城中敬水帮欲芦笙门的弟子前来,叫嚣着,将璇玑潭围得水泄不通。千翊云听见守卫的通报,慌忙赶去。
宋昔瑶也跟着。
那些人一看见她,顿时更加激动起来,他们说,敬水帮帮主张仇与芦笙门门主姚天,均在前日死于吹魂笛之下。
宋昔瑶听罢,连连倒退几步。
千翊云扶了扶她,示意她比比惊慌。然后拱手向众人做楫道,宋姑娘这几日都在我璇玑潭,从未离开,千某可以作证,人绝非她所杀。
可是情绪激动的讨伐者却不肯相信,他们嚷嚷着便端了兵器闯进来,扬言先将人拿下再做定论。宋昔瑶下的撒腿就跑,一边哽咽着呢喃,我没有杀人,没有。混乱间她的手突然被千翊云捉住,他牵着她,像两只被风吹起的纸鸢,掠过屋顶,倏地便逃出了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