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金国人碰到了一支命里注定把自己赶出历史舞台的骑兵,也只能说他们倒霉,在面对着如此危险的敌人时还抱着轻敌的态度。到了适合冲锋的距离,木华黎把刀一扬,百里挑一的一万蒙古精兵一改常态,几乎是以叫花子领救济一样的欢呼姿态挥刀冲上。他们手里的弯刀不停地划着圆圈,这是在蓄力,身子不老实地在马背上扭来扭去,这是为了避免对手找准下刀的部位——蒙古人可没有轻敌。
金军那个将领开始还对这群破烂军团报以冷笑,可当第一个蒙古人冲到他跟前时他已经不这么想了,可是也晚了,冷光一闪,CPU黑屏了……
紧接着,破破烂烂的蒙古人给足了骄傲的金兵教训,这简直就是一群破烂传染者,所过之处也都是一片破烂,只不过他们破烂的是衣服,而敌人破烂的是身体。蒙古人的弯刀不论哪一部分搁在人身上,只需要再轻轻一旋,一个人基本就不再完整了;而普通制式的刀砍在他们的厚牛皮上则很难砍透。双方的马队速度不减,一轮冲锋过后,蒙古人依旧骑在马上,只是衣服更加破烂而已,而金兵所骑的马上则像被迁徙的牛羚挞伐过的庄稼一样荒芜了……
这一切,大本营里的金兀术并不知晓。喊杀声一起,今天的重头戏——准备突袭梁山大本营的1万精锐中的精锐金兵排好阵型,眼望我们的方向跃跃欲试。这工夫我们也没闲着,300岳家军人手一个火把点燃了早就插在营地里的各种火盏,给人造成一片荒乱的景象。
金兀术面带自信的微笑,牛B烘烘地用一根指头向着正东方一划,1万精骑顿时杀声震天地飙了出来。说实话,你可能见过足球场里有1万人聚集,可我敢打赌你绝没见过1万人都骑在马上是什么样子,更没见过1万人骑在马上,举着大刀,以平均六七十迈的速度杀过来的景象,那动静比在你耳朵眼儿放一个麻雷子还要震撼,所以在金兵刚冲出辕门的时候我撒腿就跑。徐得龙一把拉住我:“让他们看见你再跑!”真怀疑徐得龙是卧底,让他们看见我还能跑得了吗?
在轰鸣的马蹄折磨声中,涨潮般的金兵越来越近了。我发誓,你现在就算给我一套抢滩登陆里的装备再输入作弊无敌密码我也不愿意待在这里。我心惊胆战地问徐得龙:“还不能跑?”
徐得龙死死拉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喃喃道:“上回我们岳元帅是射死一个敌人以后才撤退的。”
我仰天打个哈哈:“愿博尔特与我同在!”
李静水一边把黑白无常牌金盔扣在我头上边问:“博尔特是谁呀?”
我回答他:“世界短跑之王!”我一直以自己是个中国人而骄傲,这是我第一次羡慕别人,尤其是牙买加人——
这时,金兵已经逾发接近了,我几乎可以看到头前那个副将的五官。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放松下来了,就像徐得龙说的,还真有点兴奋,这就像第一次入洞房一样,在没入以前可能还有点怯,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你是顾不上别的。虽然我和包子的第一次不是在洞房,可道理是一样的……
眨眼工夫金兵已经冲进了我们的营地,凭着多年的经验,那个副将已经感觉到了异样,在偌大的营盘里只有疏拉拉的几百人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他下意识地放慢速度,借着火光一打,猛的就看见我了,遂大喜道:“务必生擒此人!”说着不顾一切地催马赶来。
受徐得龙一激,我现在手里抓着块石头,见丫看见我了,便奋力地朝他一丢。可是沉重的头盔束缚了我的视线,厚笨的铠甲遏制了我的呼吸——这块石头差点把我脚砸了。
徐得龙使劲在我背上一推,大喊道:“小强快跑!”接着叫道,“其他人依次掩护!”
我飞一样地朝陷阱区跑去,很快就隐没在了一顶帐篷后面。那副将边追边招呼手下:“就追那根儿头盔!”
妈的,听听这量词就知道我戴多高一顶帽子了,根儿……
从我发力奔跑到副将喊话,我们间的距离已经不足50米,而从第一排陷阱到最后一排,这其间大概在500米左右。也就是说我要利用不到50米的距离和已经跑起来的快马抢时间。
当我的脚踏在第一排陷阱上的时候,心里一点也没塌实,现在我自己就在陷阱区里不说,我还知道这排陷阱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徐得龙和战士们紧紧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小型弩,抽冷子就回身放一箭。不时能听到有金兵惨叫落马的声音,可这丝毫阻止不了他们的速度:有精兵保卫的大帽子将军,绝对错不了!已经红眼的金兵一心要拿我去换高官厚禄,尤其是冲在第一排的,只要死的不是自己,能活抓对方主帅的机会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