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乱哄哄的声音吵道:“读个毛啊,就那点事,我们知道就行了。”
王太尉见众人对皇上殊无敬意,赶紧又放下架子,赔笑道:“说的是,说的是。”
当下王太尉由宋江亲自陪同前往梁山馆驿开贵宾房。王太尉在梁山如在云端,踏着蹬云步迷迷糊糊地跟在宋江身后,嘴里像念经一样念叨:“我真的猜不透你们,我真的是猜不透你们啊……”快走到厅外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回头跟我们说:“你们不会是想假装招安然后造反吧?”
扈三娘道:“你傻B啊,方腊在南汴梁在北,你看我们往哪打不就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章 机密
在历史演义里,太师和太尉这两个职位上基本没出什么好人。上梁山招安的,陈太尉就不说了,宿太尉也未必有什么诚意。现在,因为历史打了个折扣,所以朝廷不前不后地又派来个王太尉。好汉们自然谁也不拿他当盘菜。只有宋江赔着小心招待,不一会儿果真沐浴更衣把圣旨请了来供在桌上。众人拿来拿去地传阅了一通,黄灿灿的圣旨不一会儿工夫就被抓得像个刚出炉的红薯……
那王太尉有宋江伺候着,渐渐又不把人们看在眼里。说实在的,我挺佩服这老头的。明知道自己这趟差是九死一生还敢来,在一帮土匪面前也没丢太大的人,还算是忠于职守。在风雨飘摇的宋徽宗时代,已经能归入忠臣之列了。
王老头在梁山上转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忠义堂外那杆“替天行道”大旗道:“宋头领,你看这面旗是不是该换换了?现在你已是朝廷命官,理当打我大宋的旗号。”这是一次赤裸裸的试探。谁都明白江湖人讲究人倒旗不倒,招安云云此刻都还是空话,但这面旗要是落了,梁山作为一方势力那就真的名存实亡了。
宋江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面有难色地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讷讷道:“哪位兄弟去把旗降了?”
李逵到底是宋江的忠实拥趸,虽然有点不情愿,可还是自背后摸出双斧道:“我去!”
时迁忽然跳出来道:“慢着!”
李逵瞪眼道:“怎么?”
时迁悠悠道:“砍旗杆不费劲吗?”说着把手里正在放歌的手机往兜里一插,灵猴般蹿上了旗杆。其他人看着他拔旗,仍旧有说有笑。反正说好是假招安,卢俊义等人在现代待了一年,早不把这形式化的东西当真。另外,那些人经历了这一整天的变故,都围绕在花荣和方镇江跟前问这问那,也没工夫理会别的。王太尉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梁山贼寇是真的有心招安了。
时迁边哼哼着小曲儿边麻利地爬上杆顶。他一手把旗子摘下来,无意中扫了一眼手机,忽然叫道:“哟,有信号了!”
我抬头道:“别放屁了,快点下来吧。”
时迁道:“不信你上来看,我打个电话试试……喂,颜老师啊。我?我是时迁啊,哈哈。我们都在呢,欢迎你也来梁山做客啊……”
我见他说得有模有样的,喊道:“那你让他告诉我今天学校谁值班?”
时迁笑道:“……是啊,小强不信是你。什么,侯老师值班啊——”
我顿时吃了一惊:今天育才的值班老师确实姓侯,而且是新调去的,时迁他们走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方镇江一听马上大声道:“时迁你先别下来,我告诉你号你给佟媛打个电话,就说我跟小强去外地出差,得过几天才能回去——”
时迁拨好了号,嬉皮笑脸地冲电话说:“小媛吗?我时迁啊。还记得我吗?哈哈,我挺好的。镇江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得过几天才能回去。你问我们在哪啊?梁山呢……”时迁问下面的方镇江,“你老婆问你跑山东干嘛去了?”
方镇江窘迫地道:“你就说公干。”
时迁这会儿已经兀自道:“是啊,他们公费旅游怎么能不带你呢,太不象话了——镇江,你老婆问你厕所地砖选天蓝的还是植物绿?”
方镇江跺脚道:“你别他妈瞎说成不成!你让她看着办。”
时迁东拉西扯地跟佟媛聊了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旗杆下面已经围了一大片人,一个个急赤白烈地嚷:“帮我打一个!帮我打一个!”
时迁把电话拿在手里把玩着,牛气冲天道:“别吵,一个一个来,在那边有直系亲属的优先!”那嚣张的样子,活象80年代末90年代初邮电局拍电报的。虽然在场的有不少人要上三四米的旗杆也很容易,可要像时迁这样稳稳待在上面打电话可就难了,所以也没人愿意上去挤。
花荣2号默默上前两步,众人都自觉地把他让出来。花荣想了一会儿,这才抬头对时迁说道:“你给秀秀打一个。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你就转告她我过几天回去吧。”说着花2转头对花1道,“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