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撇嘴道:“把悦(药)吃咧还商量撒(啥)么?歪那个挂皮不刺饿(我)就完咧么。”
是呀,把药吃了二傻不就不刺胖子了吗?可是那样的话……算不算改变历史?至少是少了一件非常重大的历史事件吧。
李斯已经知道我们三个之间有渊源,沉吟道:“大王,不是这么说。如果没有荆轲刺秦这件事做导火索,您可能还不至于那么快就下决心灭六国,这件事在您统一大业上既是一个借口也是一个由头。这件事被抹平的话,我不知道会不会对您以后产生影响。”这李斯还真没白叫,他从宏观角度的考虑我是没想到的,可是这样的话,难道二傻必须刺一回嬴胖子?
秦始皇毫不在乎地摆摆手:“饿滴四(事)情饿知道,消灭六国歪方便滴很,不用想别滴。”
这才叫王霸之气呢,看来胖子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把药给二傻吃了就万事大吉,至于有没有刺秦这回事他是不在乎的,反正六国在他眼里已经是煮熟的鸭子。
李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嗯,其实就算他们不赂秦也不行,咱们秦国的生产力比他们高多了,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老李职业病复发,给我们讲起了一通一千多年后才诞生的《六国论》不说,还为秦始皇进行了马克思主义启蒙。
我摸着下巴道:“这么说的话,荆轲其实是不用刺秦的——或者说他刺不刺秦根本影响不了以后的历史?”
李斯点头。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燕太子派荆轲来杀秦始皇是因为他野心要吞并六国,刘老六和何天窦也说了,让我来的目地是看护住秦始皇不被荆轲杀掉。这样的话,图穷匕现根本就没有再出现一次的意义,它没影响到以后的历史发展。
虽然有点冒险,但这个险值得冒,已经下了决心抹去这一历史事件的我松了口气道:“那秦舞阳怎么办?”
秦始皇随意地挥手道:“洒(杀)掉洒掉。”
这大概是继“统一哈(下)么”又一大能体现秦始皇特色的口头语,能统一的就统一,不能统一的都“洒掉洒掉”。做皇帝,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计议已定,李斯忽然犯病,见大王就站在自己身边,战战兢兢拜伏在地道:“大王,不能封王啊……”我郁闷了,看来没吃药以前的李斯对我没什么好感,非不让我当这齐王,而且他还以为我们三个是在讨论该不该封王的问题。
嬴胖子轻车熟路道:“退(哈)下!”
李斯倒退着走了出去……
我擦着汗看了一下表说:“嬴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就按每次10分钟见面,现在你还有5分钟,够商量个大概齐的办法了。”
胖子道:“饿找人把歪(那)挂皮叫来,你把悦(药)给他吃就完咧。”
我说:“这办法是不错,可是用什么理由叫轲子过来见我们呢?”
秦始皇想了想道:“就社(说)饿明天就正四(式)召见他们,今天先教他们些儿规矩。”
“嗯嗯,见皇上前都得礼部演礼,就是这个意思。那怎么把药给他吃呢?”
虽然这会还没有礼部,见一国君主之前“调教调教”这很正常,不会引起人的怀疑。问题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比较为难了。你说我正冒充彬彬有礼的仪表师呢忽然掏出片草来给他吃?
让我意外的是胖子这回倒是没怎么犯愁,好象早就有主意了的样子,就是看上去有些不自在。过了一会儿,这才从怀里依依不舍地摸出一个青苹果:“切成片儿摆在盘子头,就社丝(说是)饿们秦国滴特产……”
这办法可是挺绝的,绝的不是点子,而是那个苹果。它在没青之前是正宗香蕉苹果,别说荆轲他们,我还是好几岁才见上的。既然是演礼,规矩不外乎人情,用本国的特产招待一下外国使者很自然,把诱惑草摆上去,加上它天然的清香,荆轲应该不难就范。难为胖子能为了二傻把最后一个苹果贡献出来——我刚要伸手去接嬴胖子又抓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把我气得急忙抢过来。
我看了看表,对秦始皇说:“嬴哥你该走了,出去溜一圈去吧,最好离这儿远点,剩下的都交给我。什么时候想起我来再来找我。”我本来是想在屋里放个屏风让胖子藏在后面的,可对于他这种极不稳定的人来说最好还是别这么干。要不,在荆轲还没恢复记忆前忽然绕出一个表情俨然的胖子,我很难保证二傻不提前动手。
秦始皇走后我开始分配任务,先让蒙毅派人去请荆轲,然后找来工具做盘艺——事实上这会根本就没有盘子,他们还流行用方的像鼎一样的东西来盛东西,我把多半个苹果切成片贴边放好。从这一点上看胖子还是口下留情了,我亲眼见过他把拳头大的苹果两口吃掉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