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跺脚道:“人已经烧糊涂了,你们看着他,我去弄条冰毛巾。”
吴三桂看包子走了,拉着我小声道:“小强,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
我意犹未尽道:“我跟你们说,那羽哥打仗真不是盖的,以3万对10万,对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不过他也说了,那是在有我帮助的前提下。”
吴三桂愣道:“你真的见到项老弟了?”
我长出一口气道:“这事跟你们就说了吧,不过先不要告诉包子,我怕她动了胎气。我真的又见羽哥了……”我把人界轴的事情跟他们一说,吴三桂忽然激动道:“这么说来……我们还能回去?”
花木兰插口道:“不见得,就算我们能回去也还是得喝那碗孟婆汤。小强如果不去找我们,我们是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
吴三桂抓住我的手兴奋道:“那……”可是说完这一个字,就再没了下文,良久之后才又黯然道,“哎,那小强也不必去找我了。我那一辈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更没什么值得重来的地方。”
花木兰也感慨道:“能在历史上留下点薄名的人,其实哪个不是一世艰辛?要让我再过12年那样的生活,我真怕我挨不下来。”
我阴着脸道:“什么意思嘛,就是不欢迎我去你们两家串门?”
花木兰和吴三桂对视了一眼,呵呵笑道:“最好别去,你去找我们就说明是我们给你找麻烦了呗。”
这时包子拎着一条冰毛巾冲过来,喊道:“快点快点,把他弄趴下……”
你别说。被包子的冰毛巾这么一裹我脑袋变得格外好使。我忽然想到:这些人回去以后大部分还是要按自己原来的轨迹走下去的,突发事件当然会有,但是人的性格才是决定因素。就拿项羽来说,他是绝不会因为一两件偶然发生的事改变对敌人和朋友的看法的,也就是说他能自己消化突发事件带来的影响。由此我得了一个结论,干完二傻和嬴胖子这当子事,基本以后就不用跑了。
第二天,我带着一颗被冰激过清醒无比的脑袋去找何天窦。刘老六居然也在。这两个老神棍看来一旦化干戈为玉帛倒是满谈得来。我往何天窦的沙发里一坐,干脆地说:“这次没去成秦朝。”
何天窦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正在说这事呢。”
我伸手说:“再给我几颗药我去把这事摆平。”
刘老六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我想过了,先把药给荆轲吃。秦始皇是皇帝,我接近他比较困难。只要把药给荆轲吃了,让他不要刺杀胖子就行了呗?”
何天窦高深一笑:“只怕没那么容易。”
我说:“我去主要是为了救下荆轲。其实咱们不去管他们,胖子多半还是一样会安然无事,对吧?”
何天窦连连摇头道:“你忘了一件东西,荆轲刺秦的匕首还在你这呢。这可是重要的道具。当然,荆轲没有了它也许会用另一把匕首去刺秦始皇,也可能会用别的办法别的武器,但是这就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变数。就算他用一把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匕首去刺秦,结果会不会一样已经很难说了。”
我听得一头冷汗:二傻来我这儿第一天就问我刺秦为什么失败,我教给他把赵国版图比例尺放大,里面带一件长家伙进去,他不会真的带一把方天画戟去吧?
何天窦微笑道:“所以,这一趟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责任上,你恐怕是一定要去的。”
我想了想,跟刘老六说:“要去可以,你得把车给我改改。第一就是这衣服。拿这次来说,基本上,国家博物馆也没几件衣服是我能穿着到地方的——要是回晚清我曾爷爷还给我们留下个蛐蛐盆呢能挡着点。这不行,你也知道秦朝的法律很苛刻,往门口倒点垃圾就得砍手,我这光着的连警察都不会放过我,到了那儿没见上秦始皇直接给我阉了——说不定历史就是这么改变的,教秦始皇拔剑的那个不是太监吗?前身就是我!还有,油怎么算也是不够,加再满都回不来。我算过了,跑完秦朝以后,油箱里的油最多还够我翻到北魏,木兰姐不回去我连一个熟人都没有啊。”
刘老六使劲点头道:“怪我,因为以前也没经验,我把这些事情都给忽略了。一会儿我就给你车加一个密封法术,这样的话只要在车里的东西都不会受影响。”
我大喜,这么说我就能像时空二道贩子那样靠偷奸耍滑大出风头了!想想吧,就算秦始皇还没想起我是谁的时候,我把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放在他面前,开口跟他要一个郡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刘老六瞟了我一眼道:“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最好不要带违背时代的东西,到时候出了事还是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