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走后,项羽看了看正在瞪他的我说:“也就是早几天的事,收拾完章邯本来就该封王了。”
我说:“你对你老板也太不客气了吧?”
项羽嗤笑一声道:“什么老板。这就跟做买卖一样,有钱的才是老板。现在我的公司已经上市了,已经用不着他来做幌子了,他要是聪明趁早滚蛋的话我还能给他留个董事的位子。”说到这儿项羽笑道,“看我现在尽胡说八道的,刚才还想说秦军不灭何以家为呢,后来才想起这是霍去病的台词。”其实项羽要从现在就刻意改变历史,以后还指不定有没有霍去病呢。这说明项羽当了一年的现代人,也开始把既定的历史当成顺理成章的事了。
“对了羽哥,既然你还没当霸王,那嫂子怎么管你叫大王啊?”
项羽柔情无限道:“她私下里一直这么叫我。我们刚见的时候她还是孩子心性,觉得这么叫威风。”项羽忽然捅捅我说,“诶,有烟吗?这药一吃在你那儿惯的烟瘾还上来了。”
我哭笑不得地把车里那半盒宝贝递给他。项羽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看着我,我摊手道:“没火儿。”他拿过火石烛台捣鼓半天才把烟点上,抽了一口说,“你也来根啊。”
“我回去再抽——抽完这半盒你也得戒了啊,这东西带不来。”
项羽把我带过来的一堆东西扒来扒去地看着,拿起我的车钥匙眼睛发亮道:“等热散完了我开两圈,手还痒了。”
“……你上去坐坐就行了。油不多了。”
这时虞姬一低头进来了,见项羽手里拿着个小纸棒一个劲地吹烟,奇道:“大王你干什么呢?”
项羽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烟掐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嫂子也不让你抽烟啊?”包子怀孕以后也不让我在家抽。
项羽招手道:“阿虞来,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萧强,你管他叫小强就行。”
虞姬呵呵笑道:“真有意思的名字。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也没听大王说过你呢?”
我拿过虞姬的手来握了握,一边说:“嫂子,真正的久仰啊——哦,我们是父辈之交,我媳妇儿也姓项。”
虞姬不习惯地抽回自己的手,也不生气,挠着头看项羽,满眼问号。项羽哈哈大笑,一把揽过她的小蛮腰道:“阿虞,我好快活!”
好熟悉的台词啊,我识相地说:“那个……该我回避了哈,我出去转转,还真是第一次参观军事基地。”
我来到外面,迎面两个巡逻的急忙跟我施礼,口称“萧将军”。
嘿,我这个美呀,咱小强转眼就当将军了。以前学生军训的时候管我们那个排长指名道姓地说我幸亏没参军,要不肯定是个孬兵。借他吉言,咱要当就直接当将军——
不过当将军也挺累的,就说我这身盔甲吧,保守估计得有30斤,这还没带武器和头盔呢。穿上这套家什,一旦打了败仗,不骑马你根本哪也别想去。这难道是一个让人必须拼命的小窍门?
因为怕走丢,我就在中军帐周围走了几圈。凡是见了我的士兵都恭敬中带着三分亲热,我可是他们大王的兄弟,而且拜我所赐今晚有肉吃——这就是史上有名的“跟着我有肉吃”。
我还在大帐后面找见一个老伙计:兔子!它正在草地上随便地啃着,笼头和马鞍什么都没戴,一身黑亮的皮毛闪闪发光,悠闲得像谁二大爷似的。我走过去摸了摸它的鼻子说:“还认识我吗?”这畜生居然优雅地点了点头,然后亲密地蹭了蹭我的手。我搂着它的长脸笑道:“嘿嘿,那我还叫你兔子。”这一下可戳了兔子的痛处,它朝我打个响鼻,鄙夷地看我一眼后再不搭理我了。
这马真是有灵性的动物,兔子跟着项羽绝食而死之后居然还能认识我。它得比虞姬跟项羽亲,这是第三辈子被他骑了……
是晚,整个联营一片灯火通明,肉香飘散在各个营帐间。普通士兵没有酒,当然不包括“我”们这样的高级将领。项羽就在中军大帐摆下盛宴,席间给我介绍了不少各路诸侯。其中倒是有几个比较有名在史书上留了一笔的,比如张耳、陈余等等。不过项羽既没有详细介绍,我也没心思跟他们套近乎,反正我就待三天,再说名人我还见得少吗?他们这个级别的跟路人甲也没什么区别。
项羽跟我和他们应酬了一会儿就跑到他的帐篷里开家庭小宴,虞姬作陪。这个时代的女人自然是不应该上席的,不过既然是家庭宴,虞姬又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不一会儿就跟我们打成一片了,就是常常听我和项羽嘴里往外冒她听不懂的词儿颇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