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费端着两件古董,眼光恋恋不舍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我拿出一件大裤头说:“要不你拿一件穿去?这可是正经龙内裤。”
费三口:“……算了吧,皇帝们生活都不太检点,我再感染上个千年梅毒跟媳妇就说不清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真挚地说:“那一切擦屁股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
费三口:“……对了,刚才那个叫毛遂的是不是自荐那个?”
“对,就是他。”
“你这学校里还有些什么人?都给我介绍一下。”
我迟疑地看了看他,费三口笑道:“放心吧,只是好奇而已,我保证一走出育才的校门全当没听过。”
我指了指正在摆弄小火炉的苏武道:“那门房是苏武苏侯爷。”我又指了指迎面走过来的俞伯牙,“那是琴圣。和他一起的那老头是茶圣陆羽,咱们市面上卖的药茶就是他和华佗研制出来的。”
这时一个短头发女子打我们眼前过,费三口兴奋地说:“那个你接站的时候我见过,潘金莲?”
我忙说:“嘘,让她听见揍你,那是扈三娘。”
费三口脸红道:“哦对了,忘了梁山上还有女将了。那她身边那个女孩子是孙二娘吧?”
我说:“那是花荣他老婆。孙二娘在街上卖艺呢。”
老费无语半晌,最后道:“怎么还有拉家带口的?照这样下去就不是我们找你麻烦,而是移民局找你麻烦了。”
我笑道:“这是偶然现象,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
费三口期期艾艾道:“那个……我听说王羲之也在你这呢,能不能让他抽空辅导辅导我姑娘的字。老师找我好几次了,说孩子成绩不错,就是字太丑,要是早不矫正有可能影响到以后的前途。”
我痛快道:“行啊,一小时一百。”
可怜天下父母心,机敏的特工这时候居然没听出我是在开玩笑,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能请到王老师这个级别的家教,一小时二百也不贵呀。”
我笑道:“逗你玩呢,有空把姑娘送来吧,顺便跟着‘潘金莲’学学女子防身术。不过我觉得字写得丑的人最好还是等张旭来了以后学狂草。”
这时,一个小家伙跑过来牵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叫道:“爸爸——”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曹小象,于是把他抱起啃了两口,冲费三口说:“看,我儿子,我们爷俩长得像不?”
老费参加过我和包子的婚礼,知道我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笑着说:“不像,你儿子比你帅多了。”
我小声道:“这是曹操的儿子,称象那个。你姑娘多大了?攀亲家不?”
费三口:“……”
曹小象在我耳朵边上说:“爸爸,你不是已经和厉天闰叔叔订了亲了吗?”
我诧异道:“哟你个小鬼头,什么也瞒不了你——嘿嘿,原来你喜欢厉家那小丫头片子啊?”
曹小象一本正经道:“做人要讲诚信!”
我敲了他小脑袋一下道:“屁,泡妞就要全面撒网重点培养,你懂啥呀?”
费三口满头黑线道:“你这样是不是容易把小孩子教坏呀?”
我把曹小象架在脖子上道:“要坏早坏了,他亲爹是什么主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把荆轲剑项羽甲那一堆东西随手往车里一扔,费三口心疼道:“你轻点。”
我把小象也放在车后座上,说:“走,跟爸爸回家吃火锅。”
费三口道:“黑手党已经给你下了警告,你最近万事小心,我电话24小时开机。至于其它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就像你说的,擦屁股的事都交给我吧。”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说:“谢了老费。”我知道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回去以后得跟上面作个交代,还得提防那些被抓住的老外说出关于项羽甲这些宝贝的更多情况。
一路无话,我们直接来到清水家园的别墅区。昨天的袭击并没有引起小区保安的警惕,那帮老外肯定是用了高科技手段使他们误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困倦而已。早晨我走的时候还冲我敬礼的保安这会儿又没了动静,大概是又偷懒了。
在楼下,我看到我家平台上站着两个人,可能是修电话线的——昨晚电话被洋鬼子掐断了。那两个人见有人靠近,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我把车停好,冲他们喊:“哥们,小心点!”
一个人笑眯眯地从我房门里走出来帮我打开车门,说:“萧先生真是个好人,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呢。”在他缩着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我。古德白!
在车后座的曹小象听来人的口气以为是我的朋友,刚要礼貌地打招呼,我把手掌藏在背后冲他微微往下按了按,一边假模假式地笑道:“哈哈,原来是‘嗝儿屁死’老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