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口道:“这属于有庙的和尚,卖点香灰和送子观音骗骗钱也就算了,不敢造反。”
费三口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下面该说没庙的和尚了。这种黑手党或者说组织是由几个有钱的巨头临时拼凑起来的,他们靠着强大的力量倒卖军火、毒品,有时候也会跟某些国家做临时生意。他们贪图的是巨额利润,该花的钱绝不吝啬,但到了回报的时候讲究以几何倍数收回。他们的成员同样不会太多,给他们干活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价聘请的雇佣军,这些人可都是做事不择手段的狠角色。”
“那他们跟恐怖组织有什么区别?”
“恐怖组织的钱,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他们的目的是通过极端行为引起世界的关注或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说好听一点,他们是有自己信仰的人。而黑手党就简单多了,他们追求的就是暴利。”
我想了想,摸着脑袋道:“我得罪的好象是第二种黑手党。”
“是的。我们拿到的东西里确实有一件元朝的香炉和一件明朝的瓶子是算得上分量的古董,可是这些好象还不值得他们动这么大的阵仗。我说过了,他们是国际上著名的黑手党,主要是针对重量级古董下手,利润不超过10亿美金的话,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忙问:“这么说那些东西你已经找人看过了?”
费三口道:“没有,我所知道的都是被我们抓的人告诉我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要做到,现在该你履行诺言了。”
我叹气道:“哎,该怎么跟你说呢?”
这时从我们身后跑过一队孩子,一个个身轻如燕,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还不停在树顶蹿上蹿下。老费愣了愣神,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就算是见不得人的隐私,只要不犯法我也能替你保守秘密。”
我说:“你第一次看毛片是什么时候?”
老费道:“12岁。也不是故意看的,邻居家放我偷瞄了两眼。”
“比我早了两年。”
老费:“……”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有了这个小插曲,我们都放松了很多。这会儿已经到了第一个演武厅,张清董平他们各领了一帮孩子在上课,不时叫几个学生出来演习。那些孩子们年纪虽小,但一个个端凝沉稳,拳脚生风。费三口看得悠然神往,说:“以前只领略过梁山俱乐部里的时迁的风采,没想到其他人也真有本事。”
我表情沉重道:“老费,我能信任你吗?”
费三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这是什么话?”
我说:“有一个天大的隐私,我想过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可是我不知道这在你那算不算隐私。”
费三口脑袋灵光,眼睛一眨,笑道:“我明白——我现在是以私人朋友身份跟你聊天的,只要不妨害国家安全,就算天大的秘密我就当没听过。”
我先琢磨了半天,我接待客户这事妨害国家安全了吗?好象没有。梁山好汉们虽然是土匪,可他们也没再上山的打算。文人们不说,就那帮皇帝们比较敏感,不过看样子他们也没想着要在一年之内再把他们的“梦想”捡起来。两个汉奸秦桧和吴三桂就算想叛国也没什么可泄露的——秦桧肯定是知道不少1000年前的国家机密,那个折价能卖出去吗?
还有就是,我觉得也确实到了该跟费三口说清的时候了。他代表的也就是国家,再有个把月的时间好汉们都走了,我总得给投资方个交代吧?就目前而言,古董这件事我也需要他的帮助。
我点了根烟道:“这事说出来你不信我也不怪你——我再编别的瞎话。”
费三口:“……你先说吧。”
我悠悠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老费呵呵笑道:“说起来这也是缘分,那一面可是印象深刻。你去火车站接梁山俱乐部,手里还抓着个牌子,等那帮人一出来我就傻了,个儿顶个儿的像,比电视剧里头的神似多了。”
我苦恼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不是像就是原班人马你会怎么办?”
老费一时转不过弯,纳闷道:“原班人马?一个剧组的?他们拍的几几版的水浒啊?”
我抓着头发道:“公元一一几几版的。”
“……什么意思?”
“他们就是真的梁山好汉。那个长得像导演似的黑大个是李逵,上次帮你偷鼎那个是真的时迁,那会儿咱们一个组的还有吴用、卢俊义……”
费三口一个劲摆手道:“等会等会,慢点说,我智力只有不到130。”
我说:“那难怪你不信呢。你要跟我一样只有75八成早就信了。你想想,除了梁山好汉,当今世界哪个团体能包揽所有散打金牌?谁能跟蜘蛛侠似的在8楼爬来爬去?谁能直眉愣瞪地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当跑去砸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