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你去玩玩呗。”我从心底里还是很感激颜景生的。这个书呆子把一腔热忱都扑在孩子身上,如果没有他,学校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井井有条,借这个机会好好犒劳一下是应该的。
颜景生摇摇头,坐下了。就此,育才的一文一武两大死心眼儿诞生了。
我往下看了看,问:“还有不去的吗?少去一个人能给国家省好几万块钱呢,你们好好想想。”
毕竟都是英雄豪杰,觉悟就是高,我不说这句话则已,这句话一出口……连一个举手的也没有了。
我说:“那好,现在把领队确认一下。”
台下顿时不少人喊:“你不去呀?”
我心里这个得意呀,看来我在育才还是有点众望所归的意思。
但是……当他们第一时间知道我不去的时候,立马开始推选自己人当领队。段天狼的徒弟们一致喊:“我们选我们师父!”程丰收那边的人喊:“程大哥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好汉也跟着起哄,有喊卢俊义的,有喊林冲的,还有一个喊马大姐的。
我把笔记本使劲在桌子上摔着,大喊:“你们能不能团结一点?”
众人停止起哄,纷纷回到自己的小团体里,同仇敌忾地警备着四周其他团队,发现一切正常之后异口同声跟我说:“我们很团结——”
无奈之下,我只得说:“佟媛妹子。辛苦你一趟吧。”权衡再三,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了。首先,佟媛不代表任何势力,人缘也好;其次,只有她有着丰富的领队比赛经验;最后,由美女带队还可以积累人气,使对手放松警惕。
佟媛痛快地说:“行啊。”
我说:“到了新加坡以后注意自己的举止礼仪,我听说那个国家还保留着打屁股的刑罚,具体的,会有人对你们进行短时间的培训。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镇江忽然站起来道:“可以带家属吗?”
众人一愣,现在在育才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和佟媛的事,两人每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我诧异道:“佟媛不就是领队吗?你还想带谁?”
众人都嘿嘿笑着看向他,佟媛已经眯缝起了眼睛……
方镇江讷讷道:“我……是替老王问的。”
我这才恍然,说:“想带家属的跟我这说一声,咱们看情况。”我看了一眼花荣,不动声色地说,“家属里有会说英语的就带上,咱还缺个翻译。”花荣冲我感激地点了点头——秀秀就是英语老师。
后来是直到出发那天我才发现我们育才真是人才济济,从队长到队员都精神饱满不说,连翻译、队医、司机都是自给自足。特别是方腊,以育才一个木工的身份领着老婆到新加坡公费旅游了一趟。
处理完这件事我才发现一直没见项羽,我拉住从我身边经过的方镇江低声问:“羽哥呢?”
方镇江道:“你开会之前刚去我那屋躺下。”
我吃惊道:“昨天他真在花坛边上看了一夜?”
方镇江点头:“我说我跟他换着看他都没让。”
“那他现在怎么不看了?”
方镇江道:“那花——哦不,是那草自己掉了,安神医说那是因为成熟了,羽哥这才放了心。”
我急忙跑到方镇江的屋子。项羽在他床上倒着,大概一直没睡实,听到有人开门一骨碌爬了起来,神色颇为警惕。
我直接伸手说:“那草呢?我看看。”
项羽见是我才放松下来,在枕头边上把那片形似仙人掌的“诱惑草”小心地放在我手里,那股好闻的清香顿时又充塞了整个屋子。
项羽道:“这东西确实有古怪,只放在枕头边上睡了一会儿,就做了老半天的怪梦,梦的全是我很小时候的事。”
我说:“看来它真的能让人苏醒记忆。可是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直接拿给张冰吃吧?”
项羽一摊手:“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不会死人吧?”
“安道全检查过了,说没有毒素,但是有没有别的副作用就很难说了。”
看得出,项羽还在犹豫。我把那草举在眼前端详着,说:“这东西好象已经开始脱水了,你想好没有?”
项羽一把把诱惑草抢在手里,毅然道:“只能这么办了,阿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不了我陪她一起死——走,跟我找她去!”
我身子一抖。项羽道:“你怎么了?”
我说:“我想起一个成语来。”
“什么?”
“……草菅人命!”
就在我和项羽刚上车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匆忙地接起来问:“谁?”
对面一个声音笑呵呵地问:“小强吗?”
“我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