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凑上来贼忒兮兮地说:“安神医的秘方真的这么管用?”
我踹了他一脚:“老张刚做完手术!”
这次没人再跟我开玩笑了,老张跟好汉们接触不多,但他的事情却照样能感动这些土匪们。
程丰收插口问:“谁是老张?”林冲说:“一会儿我告诉你。”
可以说这场混战没结果。如果按擂台规则,林冲已经认输了,张清也是一样,杨志倒是能占到对手几分便宜,时迁那一组只斗了几回合他们就各自换人了。
不过在交手的过程中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一旦好汉们使出看家本领,红日的人是抵挡不住的,用起兵器来更是这样。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好汉们固然有强有弱,但各有艺业,比起千篇一律的红日来综合实力要强很多。程丰收他们也不避讳这一点,言语间已经以求教者的身份自居。
我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正见包子在对面的小摊上吃米线,我过去坐在她身边。要了一瓶啤酒,我先给包子倒了一杯,问她:“你走的时候老张醒了没?”
包子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她一口喝下半杯啤酒说:“还迷迷糊糊的。”
“那他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包子想了一会儿说:“好象是‘难受死老子了’。”
我松了一口气,他要第一句话就问孩子们那也太假了。包子又说:“他神智清醒以后的第一句话是问你们育才赢了没。”
我愕然道:“你们怎么跟他说的?”
“有个医生跟他说赢了,还说最后一局特别精彩。”包子看了我一眼,忽然问,“你们是怎么赢的?”
这里靠近体育场,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白天的比赛,看来也终于引起了包子的关注。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就这样瞒着包子不是办法,毕竟她得陪我过一辈子呢,就算我不告诉她,以包子的自来熟性格,以后快嘴李翠莲或者那个酷爱泄露天机的杨修来了怎么办?
包子见我支吾了半天不说话,瞟我一眼说:“就知道你们这里头有猫腻,给裁判送礼了?”
我:“……”
包子忽然有点为难地说:“对了强子,你那儿有钱吗?”
我们俩虽然在一起两年了,但又没结婚,而且挣那点钱也不值得一攒,所以向来是各花各的。
我说:“要多少?干什么用?”
包子用筷子慢慢划拉着碗里的菜叶说:“张老师现在挺困难的,他这次住院除了单位给买的医保报下来的,还有将近两万多的亏空,张姐手头也不宽裕,我想咱们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我说:“钱的事你别管了,我就问一下,你跟老张怎么这么亲?”
包子喝了一口酒,像叹气似的说:“说不上,就是亲。我就记得我们那时候开运动会,大夏天坐在操场上,别人都买冰棍吃就我没钱,张老师就买了一根冰棍偷着悄悄塞给我,然后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走了。”
我说:“嘿,这冰棍可值钱了,就为这个呀?”
包子摇头说:“一根冰棍5分钱,人心那可就没价了。全班同学哪个不拿张老师当亲爸似的,很多外地安了家的逢年过节就为看他也要往回赶。”
我啧啧道:“真难得,我们的语文老师自打教会我用字典我就忘了他姓什么了。”
第三十一章 杜甫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会场取齐,今天是单赛8进4。不出所料,段天狼的人一个也没出现,算弃权,段景住自动晋级。
不过选手集合还是得去,因为一共才4场比赛,所有的选手都待在场地里。可是不一会儿董平和段景住就都背着手回来了,一问,原来是原本和董平比赛的那名红日队员也弃权了,理由是为了团体荣誉,打算全力准备明天的决赛。
董平回来之后埋怨张顺他们三个人:“昨天让你们少喝点,还是一碗一碗劝酒,搞得和我比赛那小子今天一起床还在吐,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故意下的套呢。”
张顺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聊得投机,没把握住尺度。”
敢情红日的选手是被他们灌倒了。
这样一来4强里我们占了两个名额,又吸引了一把眼球。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再没什么好顾忌,随之目标也很简单了,那就是拿第一。
赛场上只剩两场比赛,孤零零地没用半个小时都打完了。董平和段景住再去抽了签,居然又各自得了一个对手。段景住抑制不住兴奋道:“下场再赢说不定‘散打王’就是我的。”他见董平在斜睨着他,马上哭丧着脸说,“是你的还不行么?”好汉们一阵大笑,董平也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当第一,那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和我在决赛里碰上,我就故意输给你。”段景住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