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淡淡道:“对我朋友客气点。”
张帅刚想发火,忽然又奇怪地看了项羽一眼:“咦,你这身西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这布料还是我亲自挑的。”
项羽呵呵一笑:“眼光不错。”
张帅终于暴跳起来:“裁缝说我那套西服被人抢了我还不信,原来是你干的!”
我汗了一个道:“这么巧啊?”
张帅怒道:“害得我穿着风衣给人当伴郎!”
我扑哧一乐:“找你当伴郎?你参加的是智障人士的婚礼吧?”
张帅死盯着项羽眼睛说:“我要和你单挑,输了的要离开张冰。”
我急忙往旁边跳去。狂派和博派要开战,地球人远离为妙。这两人要动起手来,打个滚就能把我压死。
哪知项羽只是微微一笑:“我不会和你动手的。小兄弟你记住,喜欢一个女人就要去追,就算你消灭了所有竞争对手,她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说着他拍了拍张帅的肩膀,兀自走了。
靠,这还是楚霸王吗?当初他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可以和三雄大打出手,现在有人要抢他的虞姬,他居然可以不温不火地说一大堆老大哥式的话。
张帅愣在当地。我急忙追上项羽,问:“羽哥你没事吧?”
“怎么?”
“你不给那小子一个教训他贼心不死啊。”
项羽轻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揍他一顿?”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让他一条胳膊一条腿照样打得他满地摸小钱。”
“打仗可以夺得一座城池,但换不来一颗女人的心。其实有人真心喜欢张冰我挺欣慰的,至少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从称谓上听出有点不对劲,我猛地问项羽:“张冰到底是不是虞姬?”
项羽坐在路边上,居然掏出一包烟来点了一根,他低着头说:“小强,我们可能做错事了。”
我从没见他这么沮丧过,惊道:“张冰真的不是虞姬?”
项羽慢慢摇头:“我不知道。身形样貌、习惯语调都是阿虞,可是……她完全不记得我是谁了。”
“那又怎样?”
项羽问我:“你想过没有?如果一个女人和包子一模一样,但她却不认得你了,不再缠你,见了你客客气气的,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一挥手:“得了吧,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萧让说的那句话,样子再像,此人终究非彼人。张冰——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罢了。”
“可她现在不是很喜欢你吗?”
“那或许是另一个巧合,你让我一年以后怎么办?”
我说:“那不对呀,就算张冰十足十是虞姬,她也记得你是谁了,可你照样得面对这一年后的分别,那时候你怎么办?”
项羽淡淡笑道:“我和阿虞,都可以轻易地为对方去死。如果是真的阿虞,她跟我走也好,或者她觉得在这个世界还有没完成的责任继续留下来也好,我们都不会有遗憾。”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不会在走之前把张冰掐死吧?她们艺术系的女生因爱成恨的事倒是特别多。”
项羽瞪了我一眼说:“别开这种玩笑。我不是正在后悔发愁吗?一年以后我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张冰会怎么想?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所以我现在只能慢慢疏远她。”
我叫道:“张冰可是我们群策群力帮你泡上的,你就这么糟蹋我们的劳动成果啊?”
项羽苦涩道:“我以前从没想过记忆是如此重要,其实一份记忆就代表着一个人。”
我说:“你这么做对张冰公平吗?”
“正是为了公平我才这么做的。张冰没有义务为我做的错事承担痛苦,我这样做是为了赎罪。再说,要不这样对虞姬公平吗?”
最后我叹了一口气,总结道:“你说说你图个啥?穿了2000年跑到现代就为拍伦理片来了。”
回到宾馆,扈三娘正在揪住段景住猛打,原因很简单:我们这次单赛32进16的抽签中抽了一个大乌龙,扈三娘和段景住成对手了。
黑山老妖扈三娘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段景住主动退出比赛,这样还能节省不少体力留着和佟媛会合。而一向没啥地位的段景住这次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坚持到底。我也知道,这次比赛段景住是最用心的一个,从第一场开始他就总结不少比赛经验,还偷偷摸摸在小本上记了不少,所以小段同学虽然功夫不行,但要打规则赛还是相当有实力的。他这么做,无非是小幺弟想引起哥哥们的重视罢了。
可扈三娘怎么能知道段景住那颗受过《蓝色生死恋》熏陶的敏感的心?她一听说段景住不同意撵着就打。段景住哪里是三姐的对手,被赶得上蹿下跳,一边大喊:“我要去组委会投诉你!说你赛前骚扰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