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见酒下去一多半了,急忙搂在怀里,喊着:“不多了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大家想尽兴,晚上去逆时光酒吧消费,快比赛去吧。”
我跟陈可娇说:“看见没,我给你找的这个经理好吧?不但会学孔乙己,还时时刻刻不忘宣传企业。”
这时第二局比赛开始,阮小二和他的对手两个人都没少喝,而且喝的又是冷酒,两人上台一活动酒意上涌,脚下都有点打晃。打了片刻大家都看出:原本占着优势的阮小二现在居然有点打不过那青年了。要说因为醉酒,那是一点也没可能。阮家兄弟酒量恢弘,平时都整坛整坛地喝,而且这一运动酒精马上就挥发了,甚至还起到了提神的作用。阮小二出手躲闪之间也根本看不出半点迟缓,但他就是打不过人家了。
反观他的对手倒是有很明显的醉意,进退之余踉踉跄跄的,上身也摇摆不定,绝不是装的。但无形中招式狠了,身法却灵动得多,他就那么摇摇晃晃地不经意间躲过了不少拳头,还能好整以暇地痛揍阮小二。
第二局一完,阮小二揉着脸跌坐在凳子上,叫道:“快点,酒来。我发现就是酒少,有一分酒才有一分本事。”张顺边给他倒酒边鄙夷说:“你以为你是武松哥哥呢?”
那个青年也有点不好意思地凑过来,嘿嘿笑道:“能不能再给我一碗喝?”大家都能看出这小子真是有点多了,虽然说话还算正常,脚步不稳也是真的。张顺道:“兄弟,不是我们小气,你这样再喝上了台还怎么打?我们可不想占这种便宜。”阮小二也说:“是呀,你和我不一样,我是练出来的酒量,冬天下水全靠它呢。”
那青年腼腆道:“没事的,我就是渴。”
张顺没法,只好又给他灌了一通。
这次再上台,青年已经摇晃得像朵水中花似的了。阮小二看看他,都不好意思出拳。那青年醉眼斜睨,嘿嘿笑道:“你……尽管来!”已经完全一副醉鬼样子了。阮小二一拳打出去,还没挨上对方,这青年已经扑通一声栽倒在台上,他马上一个盘旋站起,顺势把阮小二踢了个跟头。这在规则上叫主动倒地攻击对方后立刻站起,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得了2分。
再后来就剩青年痛殴阮小二了,只见他趁着酒劲一会儿抡王八拳一会儿练兔儿蹬天,把阮小二打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倪思雨大声喊着:“二师父加油!”我点着她脑门子说:“喊师父就喊师父,别带二。”
第三局,阮小二以绝对优势——输了。不过输得也真是没话说,大家对那青年的拼搏精神都很敬服,毫无芥蒂地上去祝贺。阮小二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大家都跟在他后面,偶尔安慰一两句。阮小五远远地撵上来,边喊:“二哥,你输冤了,我刚知道那小子是他妈练醉拳的。”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阵哄笑。这酒阮小二喝下去是酒,人家喝下去却无异于兴奋剂,撞枪口上了。不过还不能找后帐去,人家赛前没喝酒,足见厚道了。
倪思雨险些哭出来,抓着阮小二的胳膊一个劲的说:“二师父,对不起呀。”阮小二挠挠她的头说:“不怪你,怪师父二。”
古爷看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赛很是开心,回味了半天才问我:“哎对了,你小子找我什么事?”
“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我一边走一边小声把古爷的情况告诉了陈可娇。
……
在办公室,我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古爷很认真地听完,跟我和陈可娇说:“钱我有,可我不是开当铺的呀。”
陈可娇马上说:“这很容易,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我先把东西放在您那10年,您借钱给我,10年后我再用3倍的钱赎回来。”
“10年,呵呵,”古爷缓缓摇了摇头,“姑娘啊,我不缺钱,而且看样子我也活不了10年了。”
“这……”陈可娇一滞,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见有点说不下去,急忙跳出来:“什么10年呀钱不钱的。这样吧,古爷您不是就爱玩个古董吗?那陈小姐的货绝对都是精品,就当借给您玩。您不是有钱吗?就当帮小字辈一个忙,扶她一把。等她有能力了,把钱还您,您也玩得差不多了,再把东西给她,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整那么复杂干嘛呀?”
我说得是痛快淋漓的,不过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有点扯淡。这俩人第一次见,相互根本不会太信任,单靠口头协议陈可娇的古董最后很有可能赎不回来。当然古爷基本上不会这么干,但那又意味着古爷将白白把上亿的巨款借给别人使用。在这个钱生钱的年代,亲兄弟明算帐,那借钱都是要算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