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伙醉眼斜睨道:“嘿,又一个小妞,还挺劲的。我喜欢。”另一个接口说:“就是丑了点。”最后那个脑袋上染着缕红毛的嘿嘿淫笑着说:“没事,关了灯是一样……”
不等他说完,我一砖已经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我小强哥是有点没皮没脸,但人总有原则的。我的原则很简单,欺负我女人:不行。
遇上这样的渣滓,包子的脸也被气得煞白,在我砖头拍上红毛脑袋的同时,她也一脚踹中了这人渣的命根。包子喜欢穿靴子,就是鞋尖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疼的锐角那种。红毛头上挨砖裆上中脚,身子瞬时弓成一个虾球,眼眶外努,发出了消魂的“哦——”的一声。
“爽吗?”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在铁栏杆上撞出一个超重低音。红毛委顿在了地上,包子欢呼一声,像个见了糖果的小姑娘一样冲上去用鞋尖一下一下点红毛的肚子,边点边骂:“拉登(灯)拉登,长了个猪头还想当回民!”
红毛的同伙愣了几秒,这才抄着瓶子冲上来。包子踢得正哈屁,我只能挡在她身前,胳膊上马上挨了一瓶子。
“别打了。”一个声音冷冷道,女领队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平静地对两个醉鬼说:“等一下。”然后她把我和包子手里的板砖接过去,架在栏杆上,像劈绿豆糕一样劈了一地砖粉。醉鬼之一不禁道:“不会是假地吧?”
女领队腿动了动,醉鬼手里的酒瓶子就齐刷刷断成两截。女领队跺跺脚把鞋上的玻璃渣弄干净,眯着眼睛问他们俩:“还打吗?”
都说酒精的麻痹容易让人干出傻事来,在这俩人身上就一点也没体现出来,他们俩把头摇得跟台风里的柳枝似的。
然后我们四个就靠着栏杆站着,看包子又踢了一会儿红毛,三个醉鬼这才与我们洒泪而别。
包子这时已经心情大好,掏出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在路边买了一瓶冰水,咕咚咚喝几口就感叹一声:“哎呀累死了。”她喝光水,这才看着有点尴尬的我们俩说:“你们认识?”
我和女领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包子疑窦丛生:“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女领队把包子拉在一边,跟她低声说着什么,边说边还回头瞟我几眼。包子边听边乐:“哈哈,妹子你别往心里去,他就那德行。”
我点根烟蹲在马路牙子上抽,觉得被这两个女人排斥在外了,郁闷得很。过了一会儿,女领队一个人走过来,看样子原本是想用脚踢我的,想了想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伸出手说:“强子是吧?我叫佟媛。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我拉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感叹道:“怎么一点死皮也没有呢?”
佟媛抽回手,瞪了我一眼,冲包子亲热地招呼:“包子姐——”
包子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两个人那叫一亲热。包子说:“妹子,手脚够硬的啊。”
佟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从小练的。”
这时我终于有机会问:“刚才那三个混混你怎么不早点打发了?你是不是光会劈砖头啊?”
佟媛一笑说:“我们练武之人就是要少招惹是非,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再说我们学的是保镖专业,必须学会潜伏,不在人前暴光,否则就成了摆设。刚才……”佟媛忽然正色跟我说,“刚才我不知道你身后还跟着包子姐,要不我也不会跟你开那样的玩笑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玩笑?”我揉着胳膊叫道,“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
说到这儿佟媛上下打量着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功夫?为什么你打起架来像个流氓一样?”
包子笑道:“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了。”
我接口:“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佟媛拉着包子说:“姐,你条件这么好,跟着我学功夫吧。”
我一把把包子拉到自己怀里,瞪着眼跟佟媛说:“你还嫌世界不够乱吗?”
……
第二天7点半钟,我和好汉们准时出发向体育场。300已经被组委会早早接到场地并且到位了。林冲按喇叭的提示到指定地点进行抽签,我利用这个时间找到组委会主席,跟他说因为特殊情况我们队想换一个人,把一个名叫周挺猛(周通+焦挺+童猛)的换成萧强,也就是我——我可不想顶着这个名字过完后半生。还没等我说理由,主席就和蔼地说:“行啊,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你的铁印子。”
……
然后我就拿着组委会特批的条子回到贵宾席。林冲已经回来了,今天的对阵表都是团体对团体。林冲乐呵呵把名单递给我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一看也笑了,对手是精武自由搏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