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忿忿道:“你怎么没让我去呢?”
“你是客人嘛,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你做呢?”我打着哈哈说。
朱贵狠狠瞪了我几眼,但知道柳轩已经小受惩戒气也就消了不少。他迈开腿,把改锥提起来,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改锥抖若筛糠,说:“我不该认识姓柳的。”
“还有呢!”
“……我不该瞎了狗眼来收大哥你的保护费。”
“还有呢!”
“……我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你不顺眼——滚吧。”
然后朱贵亲热地搂着我和张清的肩膀说:“走,喝酒去。”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柳轩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如我所想,好汉们知道柳轩已经被逼得背井离乡,也就不为已甚了。
我们进了酒吧,就见一张桌子前围满了人,挤进去一看,竟然是杨志。这家伙长得丑不说,还沉默寡语的,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桶,面前摆满了杯还有钞票,杨志边往杯里倒酒边说:“这是我自家兄弟酿的酒,你们不要给我钱。”
张清“哟喂”了一声,这才看清杨志手里提着是我们下午喝的那桶“三碗不过岗”。我们几个人一下午喝了小半桶,刚才杨志回来以后甚是无聊,就又找出来喝。这酒一大特点就是酒香浓烈。很快杨志旁边一个哥们忍不住了,提出要用钱买一杯尝尝,杨志没当回事,给他倒了一杯,却没要钱。哪知这哥们越喝越上瘾,又不好意思再要,这回非得用钱买不可。慢慢的,周围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一来是闻着酒香,二来是跟着凑热闹。有趣的是这酒杨志既然不说卖,也就没个价,人们排着队,端着杯等着买酒。轮到自己的时候有给100的,有给50的,最少的也有20块的,其中还有一张100的美金。
第一个人给完钱,杨志就想追着给退回去,但后面的人都催着让他倒酒。就这样,堆在他面前的钱越来越多,杨志急得脸通红,连那片青也淡下去不少。他连连说:“这酒不要钱——这酒不要钱——”等多半桶酒倒得剩个底儿了,他面前的钱几乎铺满了桌子。没有买到的人都纷纷抗议。当他们知道杨志是酒吧老板的朋友时,更加不满,说酒吧藏私。孙思欣正在安抚他们,见我来了把情况一说,我说:“这还不好办,明天我雇辆车去村子里灌它一水车来不就行了?”
这时的酒吧里清香扑鼻,就连边角和包厢里的顾客都被引得馋涎欲滴,纷纷起义,加入到要酒喝的队伍里。
孙思欣忽地跳上舞台,清清嗓子说:“谢谢各位朋友的光临和捧场,本店刚刚推出了一款实验品,相信不少朋友已经体验过了。现在我宣布,从明天开始,这款实验品将正式在我店面向广大顾客!”
小伙子脑子就是活啊,我赞赏地看着他。台下忽然有人高声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孙思欣一愣,急忙用眼光在人群里搜寻我。我也是一脑门子汗,情急之下想到这酒是武松发现,又被杜兴酿出来的,就冲他做口型。孙思欣盯着嘴,看了半天,台下的人都不说话,在等着他报名。
孙思欣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我说的是四个字,然后他把麦克风支到嘴上,很庄重地说:“这酒叫五星杜松!”我一拍脑袋。
台下马上有人问:有六星的吗?还有人问:多少钱一杯?
孙思欣又看看我,我心想平常的散酒也就一两块一斤,这个卖5块钱总不至于赔本,于是就冲他伸了5个手指头。
孙思欣激动地、煽情地大声说:“我们的五星杜松酒,明天开始优惠大酬宾,50块一杯!”
第七十二章 司马光砸缸
孙思欣下来以后还是有点激动难掩,他说:“强哥,咱的酒运来以后往哪装?”
这倒是个问题了,我问他:“咱们装扎啤的桶够吗?”
“……这个怕不大好吧?再说啤酒往哪儿放呢?”
张清嗤笑一声说:“酒嘛,当然是往酒坛子和酒缸里放。”
我一听茅塞顿开,跟孙思欣说:“你明天去二里窑买几个大酒缸,再多买点坛子和小碗,咱这酒以后论碗卖。”
孙思欣抓了抓头皮,说:“买回来往哪儿摆呢?”
“先摆前台吧。”我看出孙思欣有点顾虑,一个经常组织街舞表演的酒吧,摆一世界坛子,确实有点不伦不类。其实这个顾虑我也有:陈可娇当初签约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动她的酒吧结构——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没动她的结构,只是往里添了点摆设而已。
杨志今天晚上收了3000多块钱,他这才知道卖酒比卖刀钱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