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柴的目标就是段炎国手里那东西?”
单勇又想,其实今天才知道段炎国手里的东西有多恐怖,当然,换个观点看,应该是有多值钱。如果加以所用的话,那拿回来了的赔偿还真不在老柴眼中。如果有一个买家开价的话,搞倒段炎国再拿到他手里这些黑账,能开价到多少单勇不敢想。也许就恰恰在老柴和段炎国结仇后把这个条件亮出来,单勇估摸就是自己也会接受的。
这个故事里,还应该有故事,单勇在揣度着。
他在回忆着牧场圈地的整个过程,其实初衷也就是要讹标段点钱,挣个百八十万得了,就即便在和五洲的对抗中,当时的心理价位也不过两三百万,直到谈崩,直到维特被查封,柴占山和段炎国结成了死仇。那么这个时候,是什么人会乘机而入?是怎么插到两人中间的?
渠道一定有,李玫莲的交游很广,会所接触到的都是些大佬,或者有其他途径,比如那位一直隐藏在幕后的稽局,说不定是他的牵线,这一牵把柴占山放到了风口,然后柴占山或是被迫,或是被诱,伺机对段炎国下手,在他无法寻找到最安全的方式时,转向找上了自己。
于是自己代柴占山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柴占山借机全身而退,将来就出事也轮不到他,事发时他被关在看守所,比单勇的理由还有说服力。万一那个动手的落网,那交待出来的,是单勇,而不是柴占山。
“咝……”单勇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到了此事的后患无穷,那一对贼男女现在出国逍遥去了,留着自己这么大产业想跑都跑不了了,怨不得他把渡假村的生意都交给了宋思莹打理了。单勇细细估算着,其实受益最大的应该是老柴,维特虽然赔了点,可颐龙湾是从秦军虎手里得来的,木屋渡假村的投资一多半是樊五义的浮财,卖了维特和颐龙湾,如果那东西还能再换一笔钱,他是赚了个钵满盆盈潇洒地走了。说不定是赚得不好意思了,才没拿单勇讹回来的赔偿。
“棕色的包,棕色的包……这包,他妈的当时可在我车上呀。”
单勇又回想着,当天出事,先撤出来的杨向兵把东西半道上给了他。破袭计划是几手准备的,挟持人质审讯是最好的一种,如果遭遇意外,就抢他手上的东西,他手上有黑材料,这个细节是李玫莲说的,现在看来,似乎是有预谋的了。不过始料未及的是,雷大鹏找的切糕党干得太出色了,把保镖引走五个,两个目标都顺利达到了,这个棕色包就失去它的效用了,只是出于谨慎封存起来了。
既然包不在外界,为什么又有东西捅出来了?
那么是他们取走要的东西了。还是包里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如果包里没有,那证据又从那儿来的?
“不管怎么算,好像驴偷走了,橛子留在我手里。”
单勇郁闷地道,此时他斟酌如果真是一局棋,那他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弃子了。
可能吗?单勇在思忖着,结果是,非常可能。老柴已经切断了与潞州的一切联系,不管他想做什么,肯定已经做到了,而且远走高飞了。别说老柴,就手下那群货怕是都换了身份隐藏起来了。那包里不管有没有证据,现在都成了烫手的热山芋了。可惜的是,自己太过谨慎,把这个热山芋捂得很紧,现在就想扔出去怕是都不可能了。
一直在冥思苦想着脱身之策,不过他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如果像当年一样的穷光蛋,可以无所畏惧地胡来,可现在,越来越庞大的产业,也越来越让他拿不定主意。
主意尚未想定,邀约又来,是王洗然市长,不知不觉已经天快黑了。单勇隐隐地猜到了这位王市长的来意,不过他没猜到的是,请客的地点居然在同一个地方:天龙会所。
“他也想要包?也觉得在我手里?可他要包干什么?如果不是这个目的,好像就没有共同语言了。”
单勇怀着这个郁闷的猜测,又原路返回到天龙会所,这段时间本就熬得愁云惨淡,这一次怕是要让他焦头烂额了※※※
……
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幢面朝大海,繁花似锦的别墅,早起的居民有的在修剪草坪,有的在做着晨练、静谧的街道不时有黄皮肤黑头发的国人慢跑而过,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度,一幢别墅的价格居然和天朝京城一幢两居室持平,持平也罢,居然还带着小花园。
移民的风潮久盛不衰,这儿通行语快成普通话了,李玫莲把隐居的地方选在此处也颇有用意,移民在这里的国内贪官家属、奸商不少,凑一块,又是当年的上流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