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我也没想到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柴占山深遂地说着,也许从他并无恶意的眼神里,单勇又读懂了一分,他在示好,强调那些街头血拼的烂事无非在传递一个信息:他不想惹这种人,但他也不怕这种事。
这都是老油子惯用的方式,混到他的这份上,吃名声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再去涉险。街头的江湖说起来他这种出人头地的前辈,都是仰望的存在,就像普通群众看得领袖人物一样,现在的光辉早已掩去了曾经的一切瑕眦。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彼此都懂了,江湖的均衡相当于社会的和谐,都是必须滴。柴占山伸手请着道:“上玩玩吧,下午会员互动联谊,在这个氛围混个脸熟,将来说不定哪天就有用了。”
“好啊……怎么,柴大哥,你不去啊?”单勇笑着同邀道。
“呵呵,一起去。不过我的名声可不怎么好,私下可以当朋友,表面上远点。免得是非口舌多。”柴占山笑着自嘲道。
同样是坦诚,单勇倒觉得比私下里窥女人大腿、暗地里嫖赌那些衣冠禽兽要强多了。也许两人都是以真小人自居的,彼此还真挺谈得了。
两人信步进了会所,就餐后客人又被请到了三层的多功能厅,似乎有一部分退场的,不过因为又多了人群里穿梭如蝴蝶翩翩的旗袍妹,显得人数并不少,两人上去时候,花式调酒正玩得花哨,穿着马甲系着领结的、堪比黎明还帅的小哥把几个酒瓶甩得一人多高,每每引起围观女人的一阵惊呼,然后到手一杯插着柠檬或嵌着樱桃的浅酒,几位女人慵懒地靠着吧台,不是和搭讪的男士调侃,就是看着帅帅的服务生调戏。
没看头,一群没人泡的老妞在找男人泡。
不过反过来,看头也不大,多数男客不是在聊着什么生意,就是在逗着旗袍妹,要不就找着同是奸商的女性找找感觉,整个大厅三五一群,八九个一队,或坐或立,还有倚着窗口透气的,单勇也纯粹作为一个旁观者来了,从旗袍妹的托盘里接了一杯酒,独自站到了临窗处,背靠着窗户,轻抿着酒水,消磨着自己并不值钱的时光。
嗯?或许心里还在想着什么?他一直在人群里搜索,却不见陶芊鹤的影子,连那几位同来的女伴,连廉捷、胖默默、方万龙好像都不在,隐隐地让他多有点失望。
没法说啊,人生活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说是感情吧肯定不是,说白了也就费尽心思勾搭了个富家妞而已,在单勇看来,或许是人家正好内心空虚寂寞他钻了个空子,填补了点空白而已。可要纯粹说奸情,单勇又觉得不像,最起码得奸也有,情也有才说得过去。比如那次她负气走人,单勇总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哟,来了!
人来了,单勇眉色稍喜,不过马上又锁紧了,陶芊鹤像喝得有点多了,一手揽着位女伴,另一手搂着胖默默,正说笑着什么,廉捷和方万龙相跟着,后面还有若干人等,却是李玫莲引领着一干贵宾。主人来时,音乐随响,李玫莲意气风发地播报着有多少位客人已经晋级钻石会员的消息,而且兴高采烈地说着邀请到了维多利亚模特公司的经理加盟,今天特别邀请维多利亚公司的模特们来给大家一个专场的小型表演。
这一下子,把陶芊鹤捧到中心的位置了,不少女上流人士围着陶总一圈着说着话,随着乐声响声,两队模特从临时的休息间里甩着猫步出来了,把男宾们的眼光吸引了个一干二净……大胆、狂放、惊艳,这模特的穿着也像陶芊鹤那狠娘们的性格,像胸前只围一抹布、像胯间只挂一串纱、像刻意地渲染着身材的窈窕,更像刻意在给着什么暗示,时而是眉如绿染的妖姬、时而是后背彩绘的潮女、时而是白皙裸腿的林立、时而又是胸器逼人的惊艳。
不多会,喝了二两小酒,不少男客的喘息稍重了,不少人的眼光恋恋不舍了,有位色心很炽的胖货居然拉着模特做POSS的小手吻了个,惹得一干男女宾客哈哈大笑,唯一的两位男模出场时,那些憋了很久的女宾终于有发泄时候了,围着男模好一阵评头论足。
其实人都一样,剥去精装细饰的外表,赤裸裸只剩下欲望。单勇如是想着,即便他以旁观者的眼光,也被这场面看得有点热血贲张,即便他知道这也是会所的经营策略,再光鲜再商业也跳不出男盗女娼的套路,不过真要身处其中,他相信主宰自己的肯定是欲望,不会是理智。
为什么?因为那些妞忒他妈水灵了。水灵得单勇也想包养上十个八个享享依红偎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