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赵队和两位预审都笑了,赵家成笑着提醒道:“李玫莲和秦北方现在就关在隔壁,柴占山就在楼下,好像咱们不需要玩玩当面对质的游戏吧?玩得不错啊,一个商标讹了接近一千万,再晚点抓你们,还准备讹走两千万?”
“什么讹呀?那是法院判决,他们该着我的。不对,不是我的,绿源公司的。”陈宦海不屑道,很懂法的样子。可警察也是有备而来,赵队示意着把省报原样递上去,再把律师楼声明的原件已经保存的原合同样本都递给陈宦海看了。
傻眼了,不仅眼睛傻了,嘴唇直哆嗦,如果是无效合同话,那咱们要的那钱得怎么定性?诈骗?敲诈勒索?还是什么。这东西可比警察的叱喝还管用,惊得陈宦海半天回不神来。
“这小王八蛋。玩我……”陈宦海忍不住了,爆了句粗口,瞪眼不信地道着:“怎么能他妈找这么个理由啊?逾期未付转让费,他说了一毛钱不要的。”
笑了,警察都笑了,太相信潜规则的人,往往会被潜规则所累,赵家成笑着道:“呵呵……那你应该把‘一毛钱不要’这句写到转让合同里呀?你要还是陈少,人家当然不敢要,可你一出事进来了,人家当然敢拿回商标了,你说对不对?……说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怎么人家一毛钱不要就愿意把商标转让给你呀?”
“那是因为……”陈宦海恼羞地正要把捞人的事摆活一下,猛地觉得场合不对,急刹车了,总不能把亲爸也给扯进来吧,一反口,他又是咧咧道着:“不因为什么……哎不对呀?谁告诉你说商标是我拿的,我没拿,另一方签的又不是我的名。”
思维混乱,吸毒者的通病,典型的特征是前言不搭后语,说话缺乏逻辑,不过对付缺乏逻辑的现在也不缺办法,一位预审员笑着道:“我要说柴占山告诉我们的,而且高帅也指证你带人去收债。不知道陈少您还能自圆其说么?您说不说其实无关紧要,这回保证你出不去了。”
重重地嗝了一声,陈宦海像被卡了脖子一样,眼凸得像被捏住的蛤蟆,看来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一点没假,只不过身处其间,无法接受这一现实罢了。
三人要开始问话时,得了,撑不住了,这家伙不知道是耍赖还是犯瘾,一骨碌躺地上打起滚来了,边打滚、边是鼻涕眼睛长流的哀求表情,嘴里嗷嗷喊着,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三位警察怜悯中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预审是进行不下去了,赵家成起身时道了句:
“先送强制戒毒吧,就这样看守所都不收啊。”
※※※
“李玫莲,这部手机既然不是你的,怎么回出现在你的包里?”
另一处,预审员持着塑封的证物第N次问着,找到这个释放爆炸威胁的手机了,机主却不承认是她的,预审的中心就在这里,而从预审开始,李玫莲数次所说内容如出一辙,不是她的,是有人寄给她的。
说得都累了,人家就是不信,李玫莲懊丧地、有气无力地又重复了一句:“阿SIR,真不是我的,今天早上我公司的秦北方送了个快递件到我办公室,我随手就拆开了,还以为是朋友给我开的玩笑,谁知道一开机一下楼,就被你们抓住了。”
“那你这位朋友是谁?”预审员问。
“这个,没留名,我怎么可能知道?”李玫莲郁闷了。
“是吗,那你认识陈宦海吗?”
“认识。”
“认识驴肉香火锅城老板陶成章吗?”
“认识。”
“认识维特娱乐中心经理柴占山吗?”
“认……识。”
“认识陈宦海的父亲陈寿民吗?你一定会否认吧。”
“不否认……不对,我否认认识。”
绕进去了,李玫莲咯噔了一下,连她自己也觉得说话像心里有鬼了,这一说预审员笑了,就着前提问道:“这就对了,你说怀疑是你一位朋友,那这位朋友同时认识上面所说的几位,而且用同一部手机通过话,你说会是谁呢?既然不是你的,但它出现在你手里,你又极力否认知道机主,你觉得能交待得了吗?”
郁闷了,明明她说的是事实,偏偏被预审员驳得像漏洞百出一样,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交待不了了。
僵住了,李玫莲愁容现时,让预审在心里也忍不住暗赞是位美女,不管用端庄秀丽还是用风情万种形容都不过分,甚至连蹙眉发愁的表情也让预审员微微动容,心里直来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叹息。以警察的眼光看,能调来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车办事,肯定不是普通人,可偏偏查不到背景和身世,究竟是什么人,很惹人想入非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