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中接了个电话,是市局某领导过问此事的,赵队长草草汇报了几句,今天是第几个电话询问案子进展了他已经说不清了,不过此时给他添了另外一道灵光:
莫非,是他们有意把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然后挟制欠债人赔偿!?
如果真是个自导自演的闹剧,赵队心里有点犯嗝应了,那样的话实现这个目标的前提是有内部人参与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再查什么假爆炸就是南辕北辙了,不但会阻力重重,而且结果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大家停一停,这个事先让技术人员作一个完整的分析报告,支队讨论后咱们再行讨论实施方案,手里有案子抓紧时间了一下……这事我感觉不是那么容易水落石出的……”赵队说着含糊话,正说着门嘭声开了,也是技术上的,进门惊声喊着:“赵队,监控的嫌疑电话突然活动起来了。”
“啊?什么人胆这么肥?看看去”
赵队带着一干人,哗声全冲出了监控室。一头是娴熟的反侦察掩饰,此时又是拙劣的低级错误,让追踪的刑警不起兴趣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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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响了很久陶成章才去接,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时多了,老婆和女儿刚去水房,孤零零的病房白刺刺的灯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看着是个陌生的号码……不对,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对了,好像是下午打过来了。这一惊陶成章非同小可,猛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紧张地,喘着气,接住了。
“你到底是谁。”陶成章勉力平抚着起伏的胸前。
“我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对方的声音也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陶成章心跳加速,然后听到了更熟悉的声音道:“我姓秦、名军虎。”
咯噔一下子,让陶成章紧张得以至于手颤心悸,差点又一次昏厥。提着气恶狠狠地问着:“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总得让我知道,栽在谁手里吧?”对方的口气很慵懒。
“和我无关。”陶成章强自镇定地道。
“哦,看来你确实知道点。”对方的口气又像调侃,听得陶成章心跳的怦怦直响,歇斯底里地喊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老秦,你的事真和我无关,有本事你去找史老驴去,干嘛找我?”
“呵呵,看来我们还有共通之处的。”对方道,一句让陶成章讷言了,生意人的信条,第一是不认账、第二是死不认账,这一点上果真很有共通,不过也别指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陶成章暗暗下着决心了,一瞬间想到了赵红旗的事,又想到冻肉、冷库,那侵吞的不在少数,又觉得这事不那么容易了结了,果不其然,对方停了片刻,又说道:“不介意做个交易吧?”
“秦军虎,你听清楚,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陶成章恨恨地道。
“呵呵,就看你有种没有。”对方道,挂了电话。
嘟嘟盲音响时,陶成章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茫然无措地站着。眨眼短信来了,是交易的内容:
商标赔偿六百三十万,二十四小时内支付,否则后果自负!
陶成章一下子明白了,瘫软在床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了。是他最惧的一个人。
※※※
叮铃铃,电话响了,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陈寿民随手拿起了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没有接,响了好久又一次拿到手里,思忖了片刻,放到耳边,不客气地问着:
“谁呀?”
“我可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秦、名军虎。”
一句介绍,惊得陈寿民差点扔了电话,赶紧地返回浴室,对着听筒小声叱着:“你疯了,你还敢回来?军虎老弟,我可告诉你啊,你的案子还没了结,经侦上给我们几次协查通知了……你在哪儿?”
“只是不想做个糊涂鬼,总得让我知道栽在谁手里了吧?”对方道。
这种人就他妈偏执,陈寿民暗骂了句,不过毕竟曾经有过经济上来往,这货要真折在潞州,怕是对他也不利,又是安抚了几句,寒喧了几句,对方就一直静静听着,连陈寿民觉得这安抚也没什么意思了,人家输光赔尽了,不能两句好话打发了吧,他一停,秦军虎却意外地说了句:
“不介意做个交易吧?”
意外了,他还能有交易的?陈寿民愣了下,马上回绝了,直道着:“军虎,你别说这么难听,我好歹也是个国家公务人员,和你能有什么交易?过去的事,真掰出来对谁都不好吧?”
“呵呵,就看你有种没有。”对方道,挂了电话。
嘟嘟盲音响时,陈寿民愣了,交易的内容都没讲就挂了,也许他还真有兴致想听听呢,不过又觉得有点险了,像这种丧家犬,别的不怕,陈寿民就怕他出事了乱咬。对了,这家伙不是真回来了吧?陈寿民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