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层层包裹被拆爆的小盒子,就吸附在桌子下面,盒子里有两颗炸弹,一看之下,指挥员的脸刷地一下子阴沉下来了,一言不发,哼了哼扭头就走。
都看到了,都是眼直目滞,然后都是一言不发,扭头就走,还有一位叮嘱着暂时保密。还有位小声咧咧着,这事咱们死得起人,可丢不起这人。
糗了,该着报案的一干受害人糗了,相互看着,面面相觑,个矮人胖的默默躲在后面没看到,悄悄地侧着身,伸着脑袋一看,扑哧声笑出来了。
盒子里,六张扑克牌,大小王一对,四条A。正好两颗炸弹!
一笑又挨了老爹一脚,意外的是这次陶叔没喝斥他,像失魂落魄一样慢慢踱步下楼了,走了门厅之外,此时看着凌乱的警车和警察队伍,看着围观黑压压的人群,陶成章突然觉得,这个不会响的炸弹甚至比炸响的威力更大,因为马上就要面对警察的询问和质疑,面对潮涌而来的流言蜚语,还要面对悬而未决的商标案子,而那事,他给面对的是谁也不知道。
一刹那,天旋地转,陶成章踉跄了几步,软软地倒在台阶上,后面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女儿在喊,视线模糊的陶成章渐渐失去的神智。
又一辆救护车鸣着笛,朝着事发地飞驰而来了※※※
……
老陶给气昏过去了!?
在证实这一消息之后,正在喝下午茶的陈宦海一下子被点心噎住了,然后一个人在馨雨茶座里端着茶杯嘿嘿哧哧地笑,笑得杯身乱颤,笑得浑身直抖,直到接到老爸的电话才匆匆扔下茶钱,往茶楼外走,刚驾车走了不远,就见得一辆警车飞驰而来,车厢里伸着父亲的脑袋示意着跟着他的车走,又行不远,到了公园路口,先行熄火下车的老爸陈寿民直坐到儿子车里,上车就怒气冲冲指着儿子,那气结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又怎么了爸?我就喝了喝茶,什么也没干啊。”陈少在父亲面前可有点怵。
而陈寿民更怵儿子,从小到大把儿子的路都铺好了,可这小子从来不按规章来,胆子越来越大了,气咻咻地斥着儿子:“你是真不知道轻重是不是?告诉你了,老陶家的事先别动,你们还尽拣硬骨头啃是不是?假炸弹案子市刑侦队都介入了,只要有点蛛丝马迹让他们逮着,顺藤摸瓜就把你那群狐朋狗友端了,现在遍地监控,你以为抓住个人很难是不是?这事谁干的?”
“我怎么知道?就真是老柴干的,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呀。”陈少火大地道,是真不知道。
“不管谁干的,赶紧滚蛋,一年半载别回来。小柴是个挺稳重的人嘛,怎么跟你胡闹上了。”陈寿民不解了,抚着下巴,看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难不成说柴占山想在他面前献点功,所以才下死力气办这事,一听儿子真不知道,那放心了。放下心来再一想,倒不急了,只要这事不犯,其实对商标判赔很有好处,生意人最怕什么,最怕这类让他做不成生意的烂事,烂事要层出不穷的话,怕是那个大老板也受不了。
“爸,那没准。没您罩着,他混个毛呀,我想他一准是泼了命给您办这事,快刀斩乱麻这不正是他的作风,防着夜长梦多呀!?”陈少来了个逆向思维,一看父亲松动,立马又补充着:“您说得没错,是很稳重,所以呀,我问他,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您想想,这不正是您的大方针么:不许伤人,给他们换个地方说话。最好把个缰绳给他套脖子上,现在不但没伤人,而且还把小莲的人伤了,咱们的话语权可就高了。”
这倒也是,陈寿民敲敲自己额头,对于那方势力暗手深有体会,因为长期行走了黑白边缘的原因,他们的思维与众不同,实施的过程和要取得目标不一定相一致,不过往往会奏奇效,沉吟了片刻,提醒着儿子道:“那你专程走一趟,让他们收敛点,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要在这上面整出事来,我这个小分局长可不好给你摆平……你说这叫什么事嘛,放一对王、四条A愣充俩炸弹,邪门了,老陶多精明个人,居然还相信,搞得这么大动静。”
陈宦海噗声一咧嘴,嘿嘿呵呵地笑上了,这事情吧,虽然真查出来后果很严重,不过过程实在让人牙疼,儿子乐不可支了,连陈寿民也忍不住了,脸上带笑了,爷俩正乐呵着,儿子的电话响了,陈宦海一接,喂了几声,脸上喜色更甚,这倒把陈寿民吓住了,惊声问着:“怎么了?不是又整事了吧?”
“好事,第一笔钱到账了,九十五万。爸,您还觉得这是胡闹么?”陈少得意了,扬着电话反问着父亲。老徐吃不住劲了,家属替他签了和解协议,把钱给上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