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砍得不少,包括你。”秦军虎淡淡地说,试图激怒对方。
“呵呵,都过去的事了,我原谅你了。”单勇也平淡地道,根本没有反应。
两个人相视意外地笑了,似乎有那点惺惺相惜了,一转眼,秦军虎和颜悦色地道着:“我想我们还是有共通之处的,不介意作个交易吧?”
“我兜里比脸上还干净,拿什么和你做交易?”单勇道,根本不漏口风。
“很简单,我想知道算计我的人是谁?我很奇怪,在潞州这一行里我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还真没找出一两天就能把我和老孔折腾穷的人物来,别误会,我可没心思报复,我是佩服得不得了。”秦军虎道,像心悦诚服认输了。
“做生意的还不就活在算计中吗?你身边的都是。”单勇含糊地道,似有所指。
“难道不想听听我想拿什么和你交易?”秦军虎问。
“你没有什么和我交易的,如果有,就剩下一件事了。”单勇道。
“你猜得出来?”秦军虎讶异了。
“也许吧,是不是想告诉驴苑饭店怎么被人整垮的?”单勇道,在当时,驴苑酒楼也算行业里的一颗新星了。
“聪明,怎么样,有兴趣吗?”秦军虎眼皮跳了跳,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
“没兴趣,都过去的事了,就知道了对我们这种小人物又能怎么样?秦老板,不管你们的来意是什么,恐怕你还是失算了。我们从来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你觉得我有那么大能力吗?”单勇笑着道,给了这个自诩聪明的一个悬念,扭头要走。对付这种,让他殚精竭虑比给他的明白要难受得多。一转眼,秦军虎喊了声:“等等!”
单勇扭头,斜斜地瞅着,睥睨的眼神,仿佛对方才是个不名一钱的穷光蛋一样,秦军虎笑了笑道:“换个方式,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会陷入无休止的官司、或者没完没了的债务纠纷,甚至会有人打黑枪敲闷棍,我也知道我走不了,我也知道,你应该有所耳闻,我有点好奇,这些下场里我将会得到那一种呢?”
“你又猜错了,应该那一种都不是,你唯一的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单勇问。
“是什么?”秦军虎愣了,第一次有人这么指责。
“就是老想着违法犯罪的事,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单勇笑着道,像在戏弄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只强作镇定的蚂蚁。
这句指责听得秦军虎脸色煞白,就像暗娼骂婊子卖B一样,堂而皇之骂得你一口气闷着憋不出来。单勇说了句,干脆回过头来,笑吟吟地道着:“不过你还算聪明,知道自己走不了……不用猜了,你的下场来了。”
单勇一指,秦军虎惊回头时,山路转弯处驶来了一辆警车,没有鸣笛,悄无声息地来了,惊惧间再回头看单勇,单勇笑着道:“不用看我,我没这么大本事,也没这么大能力,也不是我报的警,你一直就活在算计中,对这个你不应该感到意外吧?说实话,觊觎你身家的人很多,唯独不包括我,我还不够格,你真的来错地方了。”
笑着回头进院子里,这个时候,秦军虎真有被愚弄和感觉了,而且以他所想,谁都可能第一个找上门来,唯独不应该是警察,思索着警车已近,跳下来两位年轻的警车,一看领花秦军虎笑了笑,再看那车,一下子能判定是那个派出所的警车,不过那俩警察可不笑,走上前来,亮着传唤证,要带人,秦军虎一看证火大了,不服气地质问着:“寺河乡派出所?你们传唤我?”
“怎么,不行呀?是公民就有配合公安机关办案的义务。你以你是外宾呀?”警察A道,不客气了。
“那我总得知道原因吧?”秦军虎道,有点火大,现在知道谁搞鬼了,史家村就属于寺河乡。
“涉嫌组织策划一起伤害案件。受害方是史家村的村民。”警察B道,面无表情地看着。
“那个案子有人去我们冷库询问过,刁满贵已经不在我们冷库了,而且这个案子归西苑派出所管辖,你们无权传唤我吧。”秦军虎道,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可偏偏想不到对方会这么动手。
“我说的是五年前的案子。”警察A笑了。
“在我们乡派出所立的案,而且……刁满贵已经被我们乡派出缉拿归案了,秦老板,既然我们敢找上你,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请吧,别让我们动粗啊。”警察B谑笑道。
秦军虎思忖了片刻,扔下车,上了警车,上车的一刹那,尚自心有不甘地看了响马寨这个农家乐一眼,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错了。
警车,走了。连那辆奥迪也开走了,晌马寨回复了平时的宁静,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单勇出门的时候,平静的也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