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问题我忘了说了,如果让他们停上几个小时电,一切就解决了。”单勇道。
“说的容易,那么大个冷库,说停就停?”老爷子不相信了。
“呵呵,雨急风大,说不定刮断了高压线,说不定车撞杆了,说不定那个收破烂的偷走变压器了……意外会出现很多的。”单勇闪烁着话语和眼神说着,这样子实在让史老头看着又是肉跳又是心跳,既有不屑,可又有那么心动了,思忖了片刻,感觉这事还是不能干,摇摇头道着:“不行,你说什么氨只能影响到表层,成跺堆放的冻肉内层不受影响。”
“是啊,不需要全让它变质,只要发现一块有问题的,其他的还有敢要吗?而且搬运的时候,他们总不至于搬开外层,从里面出货吧?”单勇眼睛炯炯睁着,这一茬看样早想到了。
“不行。”史老头想了良久,还在摇头,道了句:“这事只要漏一点,干活的得蹲大狱,指使的也好不到那。”
“史老爷子,我来不是问你可行性的。”单勇淡淡地说着,雷霆一句道:“而是来和你商量善后的,这些事该干的已经干了。”
“啊!?”史保全手一哆索,吓坏了,盯着眼前的单勇,仿佛今天才认识一般,一想一挥手:“你爱干啥干啥,别扯上我。早看着你这娃心术不正。”
“呵呵,这事,好像不需要我亲自去干。有人代劳。”单勇道,看着史老头。
“啥意思,你花钱买的人?那不靠谱呀,娃呀,你要闯大乱了。”史保全叫苦不迭地说道,这要出事,怕是史家村得首当其害,恐怕得当第一嫌疑人。
“不花钱……”单勇道。
“那到底谁干的。”史保全问。
“难道您没发现,村里少了不少人吗。”单勇轻声道。
史保全眼一直,想到什么了,一下子从惊惧到愤怒了,扬手“啪”地一声,反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耳光好重,单勇连闪都没闪,一耳光下去,嘴角殷着血,不过这耳光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单勇只是轻轻地、慢慢地,抹了下嘴角殷出来的血迹,史保全却是刹那间愣了,这才省得面前不是史家村的人,不能平时那么家长式的教育,老头也够横打了一耳光,一点也没歉意,气哼哼了扭过头,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鼻子里重重哼了几次,一下子手足无措了。
此时就史保全再笨也想像得出,单勇怕是把村里那些愣头青拉出去了,几年前史三孩就在西苑秦军虎手里吃过亏,现在又有史根娃和史大彪掺合进来了,而单勇在卤坊已经陆续呆了几年,教唆这些人上手那根本不用费劲。
“你跟我说,是谁?”史保全火了,手指戳着单勇的鼻尖。
“很重要么?”单勇慢慢地挡开史保全的手指,那表情平静得让史保全甚至有点惧意了,惊惧地看着单勇,就听单勇说着:“比你现在的处境还重要?不知道您想过没有,史老爷子,在市区各家经销商大户的四面合围下,你除了缴械就是困死,即便缴械也好不了,我想很多人都不介意看着你倒霉,不介意在你倒霉的时候捅上你一刀……在外人看来也许你这儿能支撑个把月,不过我觉得你也就是几天的功夫,他们只算资金没有算人力,你答应收购的肉驹如果给村里人兑不了现,只要有人做点手脚,不通过你都收得走,而且是低价。到那时候,你比蹲十年八年大狱还惨。”
字字如刀、句句如箭,都说到了史保全彻夜不眠担心的事上,听得史保全颓然不已。
最怕的就是人心不稳,而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辛苦了一年没有得到回报的村民毫无例外到时候肯定把气撒到无所作为的带头人身上,那样会出现什么情况,史保全想都不敢想。
“印像中我觉得史老爷子您怎么也不算个遵纪守法的老百姓吧?前些年没养殖时候,带头到二级路上挖坑收钱的就有你吧。怎么,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了?”单勇刺激道。史保全听得此言,看看窗外越亮的天色和天色中堂皇的史家院落,重重地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了。
“或者,您在担心手里既得的东西,害怕有朝一日失去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单勇的眼光犀利,似乎已经看到了史老头的挣扎,不紧不慢地说着:“越害怕你越会束手束脚的,我们被打的事只是个导火索,在我们没出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西苑两家大批从外地调货,你看得不错,秦军虎确实很有两把刷子,只要把你搞倒,史家村一盘散沙,差不多就成了他的后花园了,他的胃口很大。”
“你……在事前会知道?”史保全瞪着眼,不信了,似乎在说,知道还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