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成了一场混战,暴起的单勇四人狂吼着,一个照面砸倒四个,威势如炽。
劈里嘭嘭通,片刀水管棍挥上来了,打在一块了。
通通哎哟哟,胳膊棍棒凳子腿,撞一块了。喊声四起。
“我靠……我靠……”
雷大鹏在疯喊着,却是矮着身趴在地上,见人就砸膝盖,一砸准倒,上路单勇砸脖子敲脑袋,一敲一个准,连砸两个,又是一声更大的我靠,雷大鹏看看手里,傻眼了,却是只剩杯把子了。回头一看,单勇也砸得狠了,手里也只剩下了杯把子。
武器失手,有人趁火打劫来了,冲上来一位长发的小痞,一刀挥得单勇弓身直退几步,像是中刀了,趁着间隙,这痞子挥着西瓜片直朝蹲着雷大鹏砍来,电光石火间,武器失手的雷大鹏一挥手:“看暗器!”
那人一闪,却是什么也没有,再回过头来,却不料雷大鹏早准备好了,“扑”地一口唾沫口水痰吐了这货一脸,臭哄哄地还没来得及擦,腕上一疼,是单勇反扑上来了。一拧一扎,杯把子当匕首扎在腕上,刀被人打掉了。
这人刚掉头要跑,却不料屁股又是一疼,回头时,却见那个吐口水的恶胖子把酒杯把子插到他菊花里了,不但插了,还呲着牙问:“骚年,爽不!?”
“啊!?”这孩子疯狂地一喊,跳着蹦着见鬼似地跑了。
“啊,我靠。”雷大鹏刚一松懈,背上一疼,挨了一棍,也同样鬼叫着,一打滚换着方位,却是背后有人敲了他一水管子。
持水管的刚收管又打向单勇,却不料单勇更快,手直插进棍影的间隙,拼着挨一棍斜斜地插向那人的胸前。
“啊!”一声惨叫,那人手僵在空中,惊惧地看着一只手插在自己的胸前,汩汩地流血,剧痛让他忘了手里还有更厉害的武器,看着自己身上的伤恐怖地喊着。
不对,不是一只手,而是手里握着的杯把,那尖碴刺进自己胸前的,面前,单勇正恶狠狠瞪着,一拔,手里握着带血的杯碴,人如怒目金刚,像是随时要噬人一般,这人瞬间心胆俱裂,当啷声扔下棍子,这人连滚带爬地,见鬼似地跑了……
而且见鬼似地在喊:“救命、救命啊……”
几乎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惨烈的群殴胜负立现,史根娃砸倒了三个,自己挨了一刀,额头上划了一道,满脸的血状似疯虎,无人敢近;史大彪手脚最利索,拼了挨了几棍砸倒了俩,两位大个子背靠背,明显是械斗老手,打得有理有节,没躺下的被吓跑了。
反倒是相貌不凶的单勇下手最狠,正面的六个躺了三个,都是敲的脑袋,有俩连哼都不会哼了,被扎了吓跑的俩早不见影了,雷大鹏忍着痛起来了,那带头的秃瓢正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看清了,上身纹着一龙横跨两肩,剃着秃瓢露着青青的头皮,要是放普通人群里绝对有震慑力,不过此时面对凶相毕露的雷大鹏,还有胸前一片血的单勇,那人惊惧地往后退着,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要面对的这几位比地痞还彪悍。本来绝对的优势,倒成了他孤身一人了。
“站住,别逼我啊……”
那人腾地拔出了腰里的尖刀,挥舞着。史根娃一抹脸上的血,操起地上的一棍铁棍就要扑上去,被史大彪拉住了,而单勇却是睥睨地呸了口,满身是血,一步一步向前逼进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来呀,朝这儿捅……我记得你了,今天你捅不死我,我让你比死还难受……”
胸前,殷着一片血红,挨了一片刀,满身血迹,手里还握着带血杯茬的单勇,刚刚砸人插人毫不留情的动作都落在这位秃瓢的眼里,看着他像血人一样一步一步逼迫上来,那秃瓢竟是心里惊惧地一步一步朝后退着,那声音并不大,却像咒语一样,恐惧得他不敢上前一步。
“咚……”
一声,这家伙翻着白眼,软绵绵地像堆泥瘫下了,背后雷大鹏举着半块谁扔下的板砖,恶狠狠地呸了口,朝人的裆又踏了一脚,再看单勇这样子,紧张地问着:“蛋哥,你受伤了。”
“没事……挨了一刀,不深。赶紧通知你爸,这事咱们担不住了……”单勇四下看看,躺了六七个,哼哼嗬呀地叫疼,早没斗志,连他也说不清刚才下手为什么那么狠。雷大鹏拔了电话,却是唆着单勇道着:“要不跑吧,这他妈事惹大了。”
惹大了,还有俩不会哼哼的,雷大鹏心有余悸地看着单勇,好长时间没打架,倒没发现蛋哥比以前手更狠了。
“逃不过去的。没事,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单勇道,解着腰包,远远朝栗小力扔过去,喊了声:“拿好,送我家里……兄弟们,谢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