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告诉你们城里好吧。”单勇逗着道。
“好,这啥都能看见,都不用偷看了。”小宝贵凑上来,这小家伙有点早熟,对男女之事很朦胧,平时就喜欢和宰驴的爷们一块听这调调,一说这个,根娃也傻呵呵乐了,大舌头含糊不清道着:“就是、就是,比咱乡下好,咱乡下婆娘都跟捂了驴皮样,啥也看不见。”
“根娃哥,那你赶紧挣钱,说个城里媳妇,闹洞房也让我看看脱了衣服啥样。”宝贵提了个非份要求,听得单勇咯噔一下子,生怕根娃不乐意,却不料这哥们豪爽得厉害,直点头道:“成!让你们都看看。”
哈哈……这回轮到单勇说耶爷了,大笑了一会儿,任凭这两活宝对城里指三道四,此时单勇倒觉得自己的担心能不能说服根娃这个帮手留下多余了,别的不说,光城里女人这些穿着就能对根娃产生足够的吸引了,说不定不开工资都肯来。
说笑着一会儿上了山,晌马寨的地方可和史家村差别不算大,停下车,请着两人下来,指着自己的家门,那两位来认门的自然是乐滋滋的,不过单勇看到停车场不远泊了辆标着“城管执法”的电瓶车时,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有点紧张地暗道着:不会那个活宝也来了吧?
自打毕业,司慕贤忙着跟着筹备组全市各地跑,雷大鹏也上班了,相互间的来往着实少了很多,不过对这位干弟弟,相见倒不如不见,指不定他要给你找点什么事呢。
你怕什么,什么还就来,进了门,就着院子里的水管洗了把脸,喊了两声妈,没人应声,只听得厨房里的笑声,单勇好奇地奔进来,只见得老妈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炒菜的老爸也是乐呵呵,难得见这么开心的笑容,惊讶问着咋拉,老妈滕红玉直拽着儿子,没说先笑,笑了几回才说:雷大鹏又给领回俩干儿子来。
“那好事呀,怎么笑成这样?”
单勇也笑了,知道雷大鹏除了正经事不干,干出什么稀里古怪事来也不稀罕,说是干儿子,其实也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叫着亲热,见了亲切,好蹭吃蹭喝,老妈一直就嫌独生子太孤单了,从来不拒绝单勇多几个朋友。却不料这回是真稀罕了,不知道来了俩什么干儿子,老妈笑个不停,眉眼挤在一块,愣是把其中的原委说不出来,干脆不说了,一指门的方向:“看……自己看。”
一转头,单勇噗一声,差点笑倒在地上。
雷大鹏一马当先出来了,后面跟着俩更胖、更高、更肥的后生,三个人都是城管制服打扮,看这样绝对是执法如山,肉山的山,三座。三座肉山让人看得膘悍不已,肥膘的膘。
那三位还没发现单勇,也愣了,水管口子上,一个一米九的彪汉,另一个虽然缩微了点,不过也有彪汉的雏形了,这号形象栗小力和白曙光俩宅男那见过,简直像游戏里的兽人,哥俩跟在雷大鹏背后悄悄挤眼,雷大鹏却是认出来了,喜出望外地喊着:“宝贵,小宝贵……穿制服就不认识哥了?我住院你和你姐来的,忘啦?”
雷大鹏把帽檐一斜,哦哟,歪戴的城管帽下,宝贵认出来了,同样喜出望外地喊着:“大鹏哥。”
说着就扑上来了,搂得那叫一个亲热,史根娃也认出来了,瞪着眼,拽着雷大鹏:“可算逮着你了,赢了我头驴呢,再比一场。”
“成,我裁判。”史宝贵唆着。单勇一听,赶紧地奔出来了。雷大鹏心里着实也有点怵,直拉着根娃道着:“根娃哥,你不要耿耿于怀么?你喝多了吐了场就没事了,我住了两周医院才缓过来,你是虽败犹胜、我是虽胜犹败,要说厉害还是你厉害。”
“不能拼酒,下午还干活呢,大鹏说得也对,要说体质,根娃你看他能和你比么?”单勇帮着腔,这倒是,看着雷大鹏一身膘肥,根娃那点不服气稍稍缓了点,雷大鹏也道着:“咱兄弟几个聚一块了啊,喝好不喝倒,来来,蛋哥,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跟你们说的蛋哥,单勇,后面是他兄弟,根娃、宝贵……这是我新收的小弟,栗小力、栗子;白曙光,白肉。”
那两胖子一见雷大鹏吹嘘的蛋哥,说是蛋哥如何如何地英明神武,本有不信,此时所见蛋哥身后跟着这两位剽汉,心里那点怀疑早去得一干二净,满脸堆着肉笑,直点头叫蛋哥。单勇呢,被这仨胖哥逗得早说不上话来了,一个劲乐着。
“来来,都上露台,单勇,去给拿坛酒来……哟,这是宝贵吧,我可认识你姐宝英,这位……哦,根娃……都上来,干妈给你们炖只柴鸡啊。说好了,吃尽饱,不过别喝多了出洋相啊,说你呢,大鹏,别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