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这怎么回事?”王华婷叫着旁边的同学让了位置,和班长坐一块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说他们仨?”丁一志问,依然是严肃而公事公办的样子。
“还能什么事?你从那儿拿的答辩通知?”王华婷道。
“系办呗,班主任通知去拿的,他们三个的论文被全剔出来了。答辩排序没他们的名字。”丁一志道。
“不对呀,雷大鹏和单勇写不成那正常,不至于司慕贤的也不过关吧?他什么水平咱们都了解吧?”王华婷道,那位酸贤弟在文学的造诣和雷大鹏的吃材相当,一般人难望其项背。
“也不一定吧,审题偏差总是有可能的,他写得是潞州文化一类的论文,不在系里给出的选题之内。”丁一志道。
王华婷愣了下,这哥仨,个顶个另类,连司慕贤也沾了那么点习气,处处要标新立异。真要是连初审都打回来,那肯定麻烦了,但她最担心的麻烦还不是司慕贤。另外那俩更另类的还指不定得整出什么事来呢?
想到此处,腾地起身,丁一志问了句什么,她也没顾上回答,匆匆地奔出了教室,直往系办而来,奔到三楼系办,门口蓦地站定了,系里正开会,透过门缝看得到系主任王恒斌、班主任任群以及系里的老师都在,还有学校的几位领导,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由本系和学校的正副教授、高级讲师组成答辩委员会,这个会她可不敢打扰。
蹑手蹑脚走了,下了楼,却是连教室也没心思回了,直出了门厅,这烦心事扰得心烦意乱,摸着手机,拔着单勇的电话。
更郁闷的事来了,电话被掐了。气得她有想摔了手机的冲动。
正准备回去,不料不经意间看到了思想者雕塑下傻坐着的哥俩,王华婷踱步慢慢走近了,想安慰几句,毕竟捉马乡呆了那么长时间,彼此间相互照顾已经成了习惯,走近了,更近了,听到了这两人的商量了……
“妈的,这他马谁整得,等我查出来有他好看,非把我爸的城管队带过来,揍他丫个生活不能自理。”雷大鹏在发牢骚。
“那管用吗?要管用我也抄家伙上。”司慕贤呛了句,雷大鹏这货解决办法的方式只有一种,揍他丫的!
不过这办法明显解决不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雷大鹏被呛得直梗脖子,悻然道着:“那怎么办?你水平这么高都不管用,我和蛋哥再写一篇,再被打回来怎么办?就打不回来,答辩不过怎么办?二辨不过怎么办?我觉得这就不是论文的事,有人整咱们呢,班里抄的、买的多呢,凭啥把咱们原创的打回来了。”
“我也觉得纳闷,不该呀,王主任吧挺关照咱们的,任老师吧,巴不得咱们早点毕业省事呢……你说还有谁跟咱们过不去呀?”司慕贤愣眼问。雷大鹏一划拉手指道:“你笨呀,除了王主任和任老师,基本都和咱们都过不去,你觉得你招谁待见?”
这话说得,让司慕贤老大不高兴了,不过也是事实,不管是学校还是那位老师,谁喜欢不听话的学生?
王华婷正要上前,却听得雷大鹏牢骚发着:“蛋哥怎么还不回来。”
司慕贤随意道了句:“顾得上么,正和左熙颖逛森林公园呢,别说个毕业证了,就烧他家房子都未见得能回来。”
本来准备上前的王华婷听得此言,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样难受,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脸上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就听雷大鹏仰着头道着:“那倒是,蛋哥一贯于见色忘友,我估摸着呀,这关难过了,就蛋哥都要折这儿了。”
不经意回头时,雷大鹏正看到了雕塑后的王华婷,一愣,捅了捅司慕贤示意了下,两人看着王华婷,王华婷却是掩饰不住地忿意,舒了口气,勉强说了句不带情绪的话问:“你们准备怎么办?”
“这不正想办法呢吗?”雷大鹏道。
“老老实实重写一篇,我去问问任老师究竟怎么回事,千万别胡来啊,不一定是谁要和你们过不去。”王华婷道着,连她一时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话可听不入耳了,司慕贤悻然撇撇嘴,什么都可以质疑,但对于自己水平的质疑,相当于质疑雷哥吃才,太过委屈了,还指不定能不能求全呢。不独是他,雷大鹏也一样地撇撇嘴,根本没搭理党花的劝说。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啊,反正我是为你们好。”王华婷也被这哥俩的态度刺激了下,撂了句,扭头跑了,好生气的样子。
这哥俩看着团支书的背影,雷大鹏从热烈追求到心灰意懒却是感慨良多,直叹气道着:“我爸说得对啊,女人如狗,谁有本事谁牵走……我这辈可算是没这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