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这样了,还能在一起吗?
他不太确定的想。
不再在国家队了,或许就能在一起了吧?
叶书文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他在想办法,可是却没有借鉴的地方,浑身的力气都没处用。
难受极了。
这个时候,魏汶却在自己的寝室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王翰坐在沙发上,局促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魏汶,沉默了许久。
魏汶心情不好,以为又是一个来打听八卦的,实在不想理会他,便也在一旁沉默着。
电视开着,没有人看,电视里传出清脆的童音,恒源祥,羊羊羊。紧接着,很快又有个成熟的女性说道,新飞广告做得好,不如新飞冰箱好。
时间流逝。
一个个的广告过去。
魏汶疑惑的扫了他一眼,想要起身送客,他现在实在没有寒暄的心情。
王翰手指动了动,然后毅然的抬头说道:“魏汶,我们两人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大你一岁,是你哥,我也真把你当成弟弟在看。说实话吧,我一直很担心你和叶书文,其实按我说,趁这个机会就和他完全断了吧。”
魏汶的视线落在王翰脸上,爆出冷锐光芒:“教练那边是你通知的?”
“……”王翰喏喏,点了下头,然后又摇头,“我只告诉了王队医一个人,我发誓,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们不能再这样,这种事情不对。”
“现在就对了?”魏汶冷笑,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被深深收敛,只剩下尖锐的锋芒包裹着怒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用为你好的借口做着自以为是的事,你凭什么以为这是为了我好,你凭什么插手别人的人生,说到底我们不过就是在一个教练手底下学游泳,从这里退役了,还能不能联系都是一回事。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王翰脸色涨红,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魏汶冷冷他看:“你插手只是你觉得看不过眼,你看不过眼就可以随心所欲了是吗?你今天来我这里干什么?看笑话?还是来赎罪的?你说你做错了事,你想让我原谅你是吗?我凭什么原谅你?你的心安了,你解脱了?我呢?叶书文呢?王翰,你真让人恶心。”
王翰嘴唇瑟瑟,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他今天本来可以不过来的,但是他还是过来了,他很清楚自己这件事可能做得不太对,甚至想要看看能够怎么补救一下,可是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魏汶冷嘲热讽的给打了回来,一口气憋在心里,他也生气。
是!他确实有些自以为是了。可是像东宇达那种冷眼旁观的就是对的吗?明明知道师弟们做错了事,却完全没有插手的想法,这样的冷漠和陌生人有什么差别?这么多年,他们在一起嬉笑,在一起训练,一起备战比赛,一起喝醉一起笑,难道这份感情就不值得在这个时候说上一句话吗?
冷漠是对的。
关心是错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走上歧途,这难道是错的吗?
即便以魏汶的大度从容,看着王翰的目光也几乎称之为仇恨。
他心中隐痛,一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就觉得心脏钝痛。
“王翰,这件事如果你亲自出手拦我们,你还是我兄弟。可是你直接传出去,你想过后果吗?万一我们两个人被开除了,都是你的错。”
王翰脸色惨白。
这才是致命的一刀。
他最错的地方就是对别人说了。
是啊,当初他直接开口质问多好,或许不会有用,或许,或许就有用了呢?
王翰看着魏汶,满眼的茫然,几乎回忆不出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告诉王队医,从而让这一切都失控了。
“你走吧。”魏汶淡淡的说着,对王翰再没了好脸色。
以爱心绑架这种行为实在太恶心了,如果不是两个人的关系在这之前一直都很好,他一定会说出更过分的话,这么挤兑两句已经是他压抑后的结果了。
但是以后,这兄友弟恭的师兄弟……不做也罢。
王翰失魂落魄的离开,直到门被关上,魏汶才捂脸长叹了一声。
罪魁祸首找到了,可是已经没有用了。东窗事发,谁来都没用。
他现在祈祷的就是事情不要发展到最坏的程度,只要大家都在队里,就还有希望,哪怕这两年安分守己,坎总有过去的一天。
魏汶不敢去想,时间长了,两个人的感情还能不能恢复。
或许可以。
或许不能。
但是总比就这么被开除了要好得多。
他的心很乱,都是对前途的不明确,以及深深的自责。
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