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心里鄙视,棒子从古至今就是这么个德行,运动比赛的时候靠的不是势力是犯规,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就全世界闻名。当年棒子举办冬奥会的时候,全国人民对奥运代表团的要求不是获得多少奖牌,而是平安回来。
事实也不出广大人民群众所料,棒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下黑手。让华国民众更无法理解的是,没有任何专业素养的人,不需要任何仪器辅助,仅凭眼睛观看,就知道裁判的黑手和选手的无耻,但棒国的民众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众舆论都是在为自己国家“取得的荣耀”欢呼,全民狂呼,自欺欺人。
这真是个奇怪的民族。
到了这个时代,至少大韩星盟的普通的民众素质稍稍高了一些。
也或许是,他们代表团做的太过,萧悦显得太可怜,实在是没法洗地了。
萧悦的身体比普通人强壮,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也仅仅是没伤到骨头。他那手腕被砸出了深深的口子,血流如注,钻心的疼。
萧悦那双手,当时的确是不可能再握笔了。
在他被袭击的情况下,这最后一幅字其实是不用比了。但他心有不甘。
既然你不让我写,我偏要写。
我偏要让世间人都看看,你们两个代表团,全输给了我一个人。
谁说华盟书法界青黄不接?就算是我一个人,也能撑到华盟书法界下一代赶上来的时候。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萧悦感觉自己好似并非在赛场,而是在战场。他手中的不是笔,而是杀敌的刀。
在这个战场上,前面有先辈开路,只不过后辈援军的步伐稍稍慢了一些,没能赶上来,导致他现在孤军奋战。
所以他不能退,他定是能顶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那时候,华盟书法界定又会百花齐放,再无人能敌。
就像是华盟曾经的各行各业一样,就像是华盟这个国家本身一样,纵使一时落后,赶上来不过迟早。
萧悦力排众议,坚持将字写完。
他之前,真没有在人形的时候,用嘴叼着毛笔写字。这要感谢他愚蠢的被系统忽悠了,用猫咪样子练字的那段时间。
如果他不是被气昏了头,是不会选择这种人形从未用过的写字方式。但他显然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
当萧悦感觉到书法瓶颈松动的时候,就是在他失去理智,写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八个字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他精神刚放松,就两腿瘫软,跌到乐正元怀里。这灵感也就断了。
萧悦虽然在和乐正元胡言乱语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尽力忽视手腕的疼痛和身体的疲惫,实际上他的意识差不多已经模糊了。
乐正元错误判断萧悦的状况,一是没料到萧悦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对体力和精神力消耗会那么大,二是萧悦在他脑子里不断说话,实在是太欢脱太鼓噪。
所以萧悦这种逗比,很容易被人忽视他真正的痛苦。
这个越痛苦越难受就越逗比的属性,是源于他的曾经。
作为一只妖精,萧悦自然早慧,小小年纪就懂得了许多事。
比如他并非养父母亲生,因此,体贴的他在接受养父母的善意的同时,会尽全力让自己更懂事一些,不给养父母添太多麻烦。
他一直是好孩子,乖学生。他早早学会了用逗比伪装自己,以免被养父母发现他的难过沮丧,给养父母添麻烦。
被收养的孩子,脆弱敏感。
虽然他长大了,不需要再小心翼翼,但这种习惯已经保留下来。
萧悦用调皮捣蛋转移了乐正元的注意力,让乐正元以为他真的是游刃有余,并非被逼到极限的同时,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自欺欺人,好似自己真的游刃有余了。
直到这个课程。
他再次将自己置于紧张的环境中,再次体会到那随时随地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感觉。
他想起了自己当时的状态,想起了自己那一瞬间的决绝之意。
虽然他的手腕没事,但萧悦当时想的是,哪怕手腕废掉再也不能写一幅好字,他也要完成这次比赛,将那群宵小踩在脚下,扬我国威。
扬我国威。
他附身的文人的字随着军情告急,笔风中藏着一股绝望,也藏着决绝。
他宁愿战死,拖延敌军能一瞬是一瞬,给身后的城池,身后的大唐,争取集聚势力的时间。
终有一日,有收服这大好河山的时候。
那时候,希望魂兮归来,能看到这一幕,他就安息了。
最后一夜,他的字写得特别的好,大概能被那些大师们夸赞的好。
可那字,可能不会流传于世,会随着战火一同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