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竞想想我说的话,居然不再推辞,大方地走到床边然后背转身子把外衣脱下,只穿着一件胸罩和下面的小内衣钻进了被子的另一头。
“呃……”对于她的举动,我反倒有些失神了。
苏竞稳稳地侧卧在那头,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用太紧张,我不会侵犯你的。”现在是把她搞上床了,可至于下一步干什么我基本上没什么念想——不管多漂亮的女人,她要是一根指头就能把你捏死,你绝对比我更像守礼君子……
谁知苏竞冒出来一句话差点把我呛死:“好吧,我也不会侵犯你的。”我忘了她是从女儿国来的了,在她们国家,一向是女人占主动的,也就对她来说我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自荐枕席”的便利条件,她不侵犯我,也是出于风度和礼节。
我贼忒兮兮地往那边凑了凑道:“其实我不介意你侵犯我,真的。”
苏竞淡淡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睡吧。”说着哧的一股剑气弹出把廊灯关了。
……我赶紧又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你睡觉没有梦游的习惯吧?”
她不理我了。
在一片黑暗中,我借着月光能隐约看到我身边躺的那个人身材妙曼,被薄被衬托得柔和委婉,鼻孔里似有似无地闻到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我索性翻到另一面,对着墙发了一会呆,发现自己有点不习惯侧向这边,于是又翻回来,百无聊赖中看见苏竞散落在枕边的头发,我轻轻地捻起一撮想数数有多少根,这时苏竞忽然道:“你还没睡着?”
我吓了一跳:“你头发开叉了,以后别用宾馆里的洗发水了,明天给你买点好的。”
苏竞轻轻道:“其实你有时候还是挺善良的。”
我嘿然道:“一瓶洗发水就把你打发了?”
“我说的是段天涯,别看你骂骂咧咧的,实际上你对他不错,能这么对敌人的人,要不是特别善良就是城府深得可怕。”
我摆手道:“别太形而上学,你说的两种我都不沾边,遇上叫春的猫我也拿石头砸过,不过你让我踩它我还真下不去那脚,我要不是怕姓段那小子死在这给我惹麻烦我才不管他呢。”
“这也是善良的一种,相信我,有些人一生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屠杀别人的准备,就像黑吉斯大陆的人,其实我来你这之前一直有一个担心,生怕你是那种人,后来见到了你,你虽然胆小怕事油嘴滑舌,但人不坏,这我就放心了。”
“……您这是夸我呢?”
苏竞忽然转过头来,在黑暗中看着我的眼睛道:“你想没想过,或许你有一天迟早是要杀人的?”
我老实道:“没想过,从小我爸连架也不让我打。”我说,“你不是就怕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竞道:“如果是坏人呢?”
我挠着下巴道:“说实话,我从小身边就没什么好人,我爸是什么人你已经知道了吧?”
苏竞道:“我说的坏人是指那种以掠夺别人生命为乐的人,我们女儿国的大将军,半生带兵杀人无数,可她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我觉得她就是好人。”
我叹气道:“你这种思想很危险的,当初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还有那些搞种族灭绝的都是想当这样的人来着。”
“那是些什么人?”
我无奈道:“这么美的夜,孤男寡女共卧一床,你说咱俩都聊点什么呀,你也真够无趣的,长得不丑,可居然能把身边的男人聊困了。”
苏竞一笑:“那睡吧,今天辛苦你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在此郑重向你表示歉意。”
“都这时候了就别扯没用的了,你要不侵犯我我可真睡了。”
苏竞:“……”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地发生了——苏竞果然没侵犯我,而我,居然真睡着了。我后来曾无数次回想,这可真TM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啊!
……
第二天一睁眼已经八点半了,苏竞穿戴整齐,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见我醒来说:“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的。”
我意外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苏竞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想我们现在又有新的任务了——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力量大概已经找回一多半了,但是怎么把它们收回来我还一筹莫展,我觉得是时候把重点转移了。”她转弄着腕上的手镯道,“时间不多了,假如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我得确保你走的时候至少把那些已经找到了的力量全部带走。”她的那个手镯前几天刚来的时候还是一块石头,现在已经有一小段显出晶莹玉润的光泽,大概有十分之一那么多。
“没看出你还是个务实主义者,你这是大撤退前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