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翎想想道:“大将军说得有理,那我们就等些时候再去拜访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老妈道:“我已向陛下辞帅,到时候统领飞凤军的不知是谁,不过我会尽力促成此事的。”
耿翎惊讶道:“为什么?”
我插口道:“我的身世你也知道了吧?”
耿翎道:“余曼丽跟我说了,我正准备要恭喜你们母子相认呢。”
老妈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其中原因耿司令想必也能猜到。”
“大将军是怕女皇起疑?”
老妈点点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陛下在战后打算怎么安置飞龙军,咱们自己人说话没必要遮遮掩掩,飞龙军风头日盛,又不是朝廷栽培起来的,为帝王者,心胸再大也怕会觉不妥。”
这时前线士兵来报,说黑吉斯全军拔营,但并没有撤回黑森林,而是向着洪烈军的方向行进而去。
老妈纳闷道:“黑吉斯一共借了半个月的粮草已经耽误了三天,他们还不尽快回国,弄什么玄虚?”
耿翎道:“我也觉得蹊跷,如果是阴谋,黑吉斯不至于为了15天的粮草如此费尽心机,除非他们有把握在这此期间突破我们的防线。”
我们正在纳罕,门口有飞龙军士兵手捧书信道:“禀司令政委,虢国城外有一黑吉斯人点名要见龙政委。”
我问:“他没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去见他?黑吉斯100多万人每人没事都来见我一面,我还用干别的吗?”
那士兵把书信捧起道:“那人有书信在此,说政委阅后必定会去见他。”
我闻言抽出信胆,展开一看先说了句:“好熟悉的笔迹。”上面的字我固然是十个里有七八个不认识,不过字体却很眼熟,正是前两次和我暗通消息的人,一次是苏竞被围在黑吉斯大营,还有一次则是告知我洪烈帝国京都有变,我把信递给老妈道:“上面说什么?”
老妈接过只看了几行脸色就沉了下去。
我苦笑道:“这个人从来就没给我们送过好消息是么?”
“这次的消息格外坏!”老妈匆匆把信看了一遍道,“这信上说,黑吉斯根本没打算撤兵,洪烈拔营也是掩人耳目,两国兵马真正意图是在洪烈境内取齐,然后避开十八国联盟的阵地,从洪烈帝国境内直扑女儿国。”
屋里的人同时大吃一惊,耿翎道:“黑吉斯被困在黑森林的人难道也不要了?”
我说:“老吴已经把他们退路的迷障撤销,他们回国之后化整为零,重新出发跟咱们玩捉迷藏那就坏了。”
苦梅愤愤道:“狼终究是狼!”
我问那报事的士兵:“送信的人长什么样?”
那士兵道:“看不清,他现在就在城下。”
“我去会会他!”
苏竞拉住我道:“你猜这人会不会是秦义武?”
我苦笑道:“我猜八成不是,如果这信上说的是真的,我们迟早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耿翎道:“送信这人是敌是友尚不能确定,我们还得提防是黑吉斯的阴谋,现在最重要的人仍是吴先生他们,咱们不能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苏竞对我道:“老规矩,我守住老吴。”
我点点头,骑了乌龙骓和那士兵前往城门,这三天以来,我每天按时吃老大夫给我开的消炎药,被封闭的丹田渐渐有消减之势,毕竟还不能像没中毒以前那样从心所欲,此刻剑气恰好聚拢在丹田里,所以我只能骑马。
到了虢国城外,离城墙一箭之地孤零零站着一个人,他全身都在一件黑色斗篷的覆盖之下,此时天色擦黑,我走到近前依然看不清他的面目。还没等我说话,那人忽然身子一震,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按理说他既然早知等的是我,不至于有这样的表现才对。
我下马拱手道:“朋友,几次三番拜你传递信息之情,一直没机会道个谢,这里我郑重致意。”
“嘿嘿,我出生入死甘冒奇险才换来的情报,龙剑神一个谢字就想盖过去吗?”这人冷笑不已,嘶哑的声音里透出无尽的疾世愤俗,好像不光我,全世界的人都欠着他偌大的人情。
“前辈但有吩咐,龙某一定照办。”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有邀功请赏的意图,但就凭他传来那两个消息的含金量,此人在黑吉斯中地位不会太低,所以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话又说回来苏竞的命全靠此人才得以保全,我这两句话说得也毫不含糊。
那人嘶哑着嗓音道:“你从前自称姓史,如今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我一皱眉,这人话里处处夹枪带棒,若说是朋友实在令人怀疑,不过似乎也没有敌意,我耐着性子道:“那前辈又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