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丽兴奋道:“等城门一开大家就跟着我冲进去!”
耿翎侧耳听了一会,忽然对苦梅道:“师太,你看清楚他们是真的起了内讧吗?”
苦梅道:“那还有假?”
耿翎对我道:“小龙,劳烦你再去看一看。”
我飞到皇宫正中,低头往下一看,就见一伙黑吉斯士兵在城门跟前分成两拨面对面站着,不断用兵器相互对撞,脚上却纹丝不动,还有一帮人用手抵住城门,过一会就一起使劲,使城门发出类似被重击之后的轰响,城门两边的宫殿屋檐下面,各藏着长长两排人马,都是弓上弦刀出鞘预备着,看样子他们是真准备自己打开那扇城门,再给飞龙军造成内讧的假象,等我们一旦冲进城来他们就要痛下杀手。
我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地上的黑吉斯士兵却没发现我,一个个神情紧张,死死地盯着城门,那些做戏的也在卖力地表演,这情景诡异又滑稽,就像一个魔术师明明穿了帮自己也不知道,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一样。
我笑了一声落到地上,众人忙问我:“怎么样?”
我跟苦梅说:“阿梅,你再进去看一趟,要仔细些。”
苦梅满脸迷茫,二话不说又跳进皇宫,这次过了好半天才出来,又羞又怒道:“黑吉斯这群狡猾的狗崽子——他们有埋伏!”她问耿翎,“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
耿翎笑咪咪道:“当然不是,但是我很奇怪他们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能吵翻,还能分出阵营,这也太快了些——显然他们派人和咱们谈判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主要目的就是商量对策,咱们要是答应了他们的条件那自然最好,万一不行那就设下一个陷阱,好让咱们也得不了好去。”
萧炎道:“黑吉斯人果然又阴又毒!”
老妈道:“但是他们临危不乱绝不坐以待毙的意识很值得我们学习。”
武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耿翎道:“还按原来的办法,叫人先进城开门。”
苦梅喝道:“还是我去!”她上了黑吉斯人一当,愤怒难平,这回是非要把这个面子找回来不可。其实这也不全怪她,苦梅性子其实是有些鲁莽的,而且她不能像我那样悬在天上好整以暇地观察,所以被一时蒙蔽了。
我说:“阿梅,你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开城门,刚才和咱们谈判那个家伙你还认得吧?你要是能杀了他,那就是大功一件。”
苦梅道:“是,师父!”说着又跃了进去。耿翎等人听她喊我师父,全是满头雾水。
苦梅这一次跳进去我们又听到几声惨叫,这几声混杂在一片人为的糟乱中才显得情真意切,耿翎大声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的把戏已经被我们瞧破,不要再装了!”他话音未落,顺着城墙扔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那与我们谈判将领的首级,随即城里又爆发出一阵大乱,只不过这次乱才是真的乱了。
耿翎当下改变最初的作战计划,他一面叫人佯攻我们对面的西城门,一面发动另外三个方向的飞龙军展开攻击,黑吉斯只道飞龙军主力部队在这边,相应的也把大批人马集中在西门,结果其它三个门很快失守,耿翎这才叫人发起总攻,一时四面夹击,皇城里打成了一锅粥。
虢国自立国以来大概就从没想过要用皇城抵御敌人,那围墙无论是高度还是厚度都与真正的城墙相去甚远,飞龙军开始除了把剑师们利用人梯送进去,还在老老实实地攻打城门,结果有人无意中发现这围墙只要几个人合力一推就倒,众人齐拥而入,飞龙军10万对敌方2万,其实就算刚才看不出敌人设下的陷阱最后也势必会赢,黑吉斯苦苦支撑完全靠地势狭促,这时围墙一倒2万人全都暴露在飞龙军视野之内,经过极其短暂的激烈大战之后,片刻就显出了颓势,半个时辰之后战场渐渐归于平静——黑吉斯军终于被全部剿灭了。一名士兵前来报告道:“司令,我们在黑吉斯士兵尸体上搜到大量金银珠宝,该如何处理请司令定夺。”
耿翎沉吟片刻道:“先把它们收集在一起,派专人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给我们报信的虢国士兵道:“耿将军,我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马前卒,但我能代表我们虢国百姓说句话,您这次帮我们报了国仇,这些东西原该归贵军所有,就算这样也报答不了您的救命之恩。”
耿翎对我说:“小龙,我是这么考虑的,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一定要争取,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要,这些钱从根源上讲是虢国老百姓的血汗,咱们要是拿了跟黑吉斯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