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听得冷汗涔涔,有人道:“这个道理我们不是不明白,实在是外有强敌威慑,近有邻国虎视,内有政见不同,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老妈道:“所以我说我们实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危机关头,以前不论是谁,干过什么都既往不咎,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能一致对外精诚合作,不因盟友的弱小而生轻视之心,不因敌人的强大而有苟且之念,各位能做到吗?”
老妈恩威并济,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又推心置腹,女儿国能在威势强盛的时候显示出这样的胸怀,十七国的各使者既感动又羞愧,此时轰然道:“能!”
老妈道:“好,各位都是各自国中翘楚,我信得过你们——来人,上酒!”
立刻有士兵端上酒来,老妈率先举杯道:“从今往后,女儿国与十七盟国荣辱与共,干!”
老妈喝干一杯酒置杯在一边,微笑道:“军中不能多饮,只此一杯,各位还有未尽兴的可以自便。”
十七国的代表自然也没多少闲心喝酒,全都放下酒杯辞出营去,临走少不了多看我几眼,我挥手和他们道别,他们一看我举起手掌脸色又变了变……
代表们走后王清小声问老妈:“大将军,虢国你准备怎么办?”
老妈默然片刻,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还能怎么办,血债血偿!”
张赶虎一听就跳了起来:“大将军,让我去吧!”
老妈淡淡道:“区区一个虢国无需大动干戈,我们先退回边境修养,日后再惩戒不迟。”
这时马菁忽然跪倒在地道:“大将军,末将办事不利,请军法从事。”
老妈微微一笑道:“你怎么办事不利了?”
马菁叩头道:“我说破嘴皮他们只肯借道于我,大将军三言五语就说得他们纳了盟约,还不是末将无能吗?”
老妈苦笑道:“哪是什么三言五语?要没小龙劈山在先,你道他们肯就范吗?你没有功劳,但是苦劳很大,起来吧。”
“是。”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马菁轻松了不少,她站起身郑重其事地打量了我几眼道,“那山真的是你劈的啊?”
“怎么,你不信啊?”
马菁一吐舌头道:“信,其实昨天你劈山的时候我就在卫国的城门上站着,你劈最后那一下的时候我看见你了。”
我得意道:“怎么样,帅呆了吧?”
马菁笑道:“帅不帅我不知道,反正你在天上晃晃悠悠的样子跟你骑马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郁闷半晌,忽然抓住苏竞的胳膊问:“对了,你平时是怎么落地的?”
苏竞瞟我一眼道:“你不是很有飞的天分吗?”
我嘿嘿笑道:“我最大的天分就是遇见了你呀。”
众人一听不是个话头,似乎是有人在调戏他们的苏剑神,不禁都嘿嘿干笑起来,老妈咳嗽一声道:“你们都去准备撤兵的事吧,羊羊和小竞跟我来。”
我们三个人屏退左右,这才终于有时间畅谈,苏竞已经知道了老妈的真实身份,不禁感慨道:“干娘,这些年难为你了。”
老妈道:“也没什么难为的,倒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总在外奔波挺不容易的。”
我叹气道:“合着就该我这个大老爷们白忙活。”
老妈看看我又看看苏竞,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时卫兵在帐门口道:“报大将军,云亲王自都城赶来,现已到营门口,她不许我们事先报信,说怕您去接她耽误了军机大事。”
老妈笑道:“这个云亲王,走到哪都是这么特立独行——不过她来干什么呀?”老妈一边说一边顶上盔甲,云亲王虽说不用接,可既然知道了就算装样子也得装一下。她刚迈出大帐一步,就听外面有个娇媚的声音道:“我说不用接就不用接,你还是接出来了,这得耽误多少军机啊,皇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皮扒了?”
“呵呵,已经没什么事可处理了,云亲王远道辛苦,我不接一下怎么过意得去?”老妈嘴上说着笑话,在帐门口作势欲拜,云亲王慌忙赶上来一把托住她,小声道:“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按品秩的话,老妈给云亲王行礼不为过,虽然她手握军权但没有爵位,云亲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族,但云亲王还真不敢让老妈跪实了,你让三军的主帅在属下面前矮了一头不说别的,这些下属就得不高兴了,说句夸张的话,在这战乱之中要借机报复一个亲王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两人一个假拜一个真扶,其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老妈为的是彰显王室尊荣,为的是告诫下属在任何时候都不能骄横跋扈,云亲王却为的是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