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卖国。”谢纪锋评价道。
“呵呵……是吗?那你好像比我更可怜,还有国可卖吗?”俞世诚反问着。
谢纪锋眼神滞了下,旋即苦笑一闪而过,吃饱喝足,刀叉一扔,叮当响时,他一抹嘴巴道着:“别绕弯子了,来个痛快的吧,我没什么后事,躺那儿,那儿就是归宿。”
哈哈……俞世诚仰头大笑道着:“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人,才显得这么慷慨?”
“你就杀我也一样。”谢纪锋无所谓地道。
“对,人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啊,勇气就有了……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准备派人回京城办点事,名额还差一个,你好像挺合适。”俞世诚道。
“你觉得我一无所有,就可以随意驱使了?”谢纪锋问。
“不,一无所有,还得加上走投无路……从你身上拿到的基金、存款,总值一个多亿,其实我不缺钱,我认识的贪官很多,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就得赶紧想办法给我汇钱;还有逃到这儿来的贪官,很多人花钱都想从我这里找到庇护……难道你不想,把钱拿回去吗,对我来说,很方便的啊。”俞世诚无所谓地道,这个样子,谢纪锋倒不敢怀疑对方的能力,本就在官场,要是沦落到与黑涩会为伍,那能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强。
“你又绕弯子了。”谢纪锋道。
“那不绕了,我会送你回京城,办的不是一件事,不过每办成一件,我都会返还你一部分,等所有的事都办成喽,你一定会摇身一变,又成富翁的,而且,想要绿卡都没问题……怎么样?能成交吗?”俞世诚问。
“你托的事,我可能干不了。”谢纪锋警惕一句。
“呵呵,聪明。”俞世诚道:“但你能干了的事,别人无法胜任啊,比如,需要在那个鬼地方找到合适的安全屋,比如,得给特殊的人制造无懈可击的身份;比如,在需要对付谁的时候,做好计划和撤离等等……这些事,没有人会比你干得更好啊。”
“可我信不过你啊,我怎么知道,不会成为你最后要对付的一个。”谢纪锋道。
“恰恰相反,商场被人阴栽了跟头,那算不上仇。你忘了你在和一个美国公民谈话,收买你可比对付你划算多了……给你一个正式的绿卡身份,遇到危险,可以直接躲在大使馆如何?”俞世诚笑着道。
这意味着什么,谢纪锋一想便明白了,他惊讶地问着:“你……要让我当间谍?”
“对,反正也是你的本行,我将是你的庇护人,不但不会对付你,而且会时刻保护你。这下放心了吧。”俞世诚笑道。
谢纪锋愣了半晌,即便走投无路,这个选择仍然像挑战他的内心底线一样,让他犹豫,让他踌蹰,很大一会儿,他愣着,还是无从选择……
……
……
大洋彼岸,一架航班缓缓地降落在长安机场。
出弦梯,夜色阑珊,灯光如海的城市近在眼前。
出机场,一行匆匆的旅客,汇入了驶向市区的车流,在一辆普通的大巴上,端坐着一位男子,他像泥塑一样正襟危坐,眼光一动不动,根本没有欣赏夜景的心情。
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十几个小时前的场景:警卫森严的防务省,上级把标着绝密的资料放到了他的眼前,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就发生在此时他身处的城市。
时间,两年零六个月前,一名功勋间谍殒命于此。直到两年后,在两国交换被俘人员时,才知道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务,寻找她未来及发出的一封重要情报,种种迹像表明,那封涉及军事秘密的情报并未被发现。
间谍的字典没有艰难二字,他领命而来,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复命回归。
一路思绪如潮,很快驶进了车行如流的城市,他下塌在未央酒店,已经订好的房间,进了房间,带走了房间里准备好的东西,证件、现钞、武器……换上了普通的衣服,悄然而去,身后的事有人清理,很快他这个名字就会在大数据的监视里显示已经出境,而他本人,则要像一个幽灵一样,溶入到这座城市。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长安市一处茶楼,像邀约的朋友聚会,在这里,碰到了一位接头的人。
是位男子,年过四旬,低眉眯眼,斟茶等着他,他坐下,把玩着手机,把一副照片拉出来,轻声告诉对方:“就是它!”
“一块表!?”对方奇怪地问。
“不是一块普通的表。”他道。
“不普通在什么地方?”对方问。
“丢失了两年零六个月。”他道。
“这个你让我怎么找?也许被国安截获了。”对方道。
“不会,如果被国安截获,那提供的消息的军方人物,应该早消失,事实上没有,军方根本没有动作。回去的人说了,他是在南疆被俘的,这里是当地的黑帮洗底,杀了中野……没有人有机会知道这块表究竟是什么东西……被俘的人能回去也说明了这点,如果这个消息被国安截获,他根本没有生还机会。”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