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分饭去……”
郝来运三两句颇识大体的教育,让仇笛和包小三羞涩样子直奔回车厢了,正好给了剧组个台阶。回头郝来运又是奔着和副导、导演陪着说好话,嚷着包小三端了几箱水,挨个塞着,而且揪着包小三给众人介绍着:“你瞧这孩子长成这傻样,至于跟他生气么?”
还真是,那马脸小虎牙的,丑得可爱的样子,见了郝来运就傻笑的样子,真让一干义愤卦膺的演职员觉得没意思了。
导演的兴致也没了,扩音里喊着开饭,休息半个小时,那些演职员早被晒得出了几身油汗了,次弟排队到餐车前,领着盒饭加矿泉水,刚才准备打架的那几位领饭时,眼神不善地盯着仇笛,有人道着:“小子,扬土的就是你吧?”
“给您送饭还是我呢?接着,多给您一瓶。”仇笛讨好地笑了,那人生不起气来了,悻悻瞪了眼走了。
耿宝磊心虚地小声道了句:“哎,送完饭赶紧走。”
“怕个逑,敢尼马犯犟,明儿给他们饭里全部下春药。”包小三咬着耳朵道。
仇笛一脚把他踹过了,井井有条的分着盒饭,包小三早被他这软蛋表现气着了,饭也不分了,愤然坐到驾驶室里不理二人了。
不一会儿分完,一百多演职员四散坐着,站着,匆匆吃饭。
话说这当演员也真不容易,屯兵镇这巨烂的伙食能吃下去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仇笛已经看到几位女演员边吃边皱眉头,半天才吃了一小半,他和耿宝磊坐在车厢里道着:“真是暴利啊,我都想做这生意了,光盒饭一天能卖十几万。”
“也就想想吧,想做那有那么容易?”耿宝磊道。
“你说……剧组今天在这里,需要花费多少?”仇笛问。
“晒一上午呢,群演肯定一个人不少于一百块加盒饭,场地是郝来运提供着,把他们介绍到这儿收多少钱就不清楚,你看,还有布景的、再加上运输、吃喝,不好算啊……”耿宝磊数了几样,这个没有准确的数据,还真不好说。
是啊,这种赚钱方式也不多见,以这样一个废弃的村庄为基础,也能带来盈利,有点突破仇笛的认知了。两人讨论着,一时还真难下定论。
“哎你说啊,这么大个剧组,开支有预算吧?”仇笛附耳问。
“当然有了。”耿宝磊道。
“那可能在谁身上?”仇笛问。
“副导,剧务都有可能。”耿宝磊看了化妆车一眼,那辆剧组开来的房车,然后他惊恐地问:“你不是想直接偷人家剧组吧?”
“不是不是。”仇笛摇摇头,不过下一句却是道着:“我是想制造点混乱,那样就容易了。”
耿宝磊吓住了,两眼痴痴地看着仇笛,现在明白为什么包小三一直屈居此人之下了,敢情要说坏,小三顶多嘴贱手贱,比这位可差多了。
不一会儿,仇笛又把包小三叫过来,毕竟刚刚和剧组发生过不快,一听搅事,小三还没听完就点头:
嗯,弄狠点,再让他们拽!
……
……
这边讨论,那边几位小伙也围着副导讨论,估计心里余怒未消,不过副导好像并不在意,安慰一句什么,然后那些人脸上都微微笑了。
有戏,演戏的怎么可能不会制造戏码?
饭盒开始回收的时候,副导又喊上郝来运了,一招手道着:“来来,老郝……你给的这儿个群演有问题啊?”
“啊?不你们挑好了的,怎么又变卦了?”郝来运吓了一跳。
“这不剧情需要嘛,临时改剧本都有可能……你看看,你挑的一个比一个不上镜。”副导挑刺了。
“这不您说的,鬼子都要挑面目可憎的,那我就挑了几个丑的。”郝来运道。
“再找几个来,多点,一起上。”副导道。
“啊,这光景让我去那儿找人啊,来回三十多里地呢。”郝来运犯愁了。
“那不现成的嘛。”副导一指餐车,转身走了。
哎哟,对呀,郝来运一拍额头,奔向餐车了,一把拽着仇笛和包小三忽悠着:“小子,你们交上狗屎运了,想不想挣外快。”
“又演尸体?不干。”包小三喷了句。
“又想扣我们钱,不干。”仇笛也喷了句。
“别别……”郝来运拽着两人不放手,焦急地道着:“不演尸体,也不扣钱……演鬼子,烧杀抢掠干不干?”
“耶!真滴?”包小三阴暗心理被逗着了。
“多少钱?”仇笛警惕地打预防针了。
“两人一百六……不,二百,哎对了,还有强。奸现场戏,想看不?”郝来运挑逗着两人,两人乐呵了,耿宝磊站在车上举手道着:“我演鬼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