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黑脸,肃穆凶相,突来这么一人,尹雪菲怔了下,奇怪了,没有吼:“你谁呀?”
“私事……嚷嚷着就不好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仇笛不容置疑地说道。
好奇加上威慑,胖老板娘没吼没闹,直带着仇笛和唐瑛两人上楼,拣着桌子坐下,尹雪菲狐疑地问着:“找我一般没事,不会是孙志君那狗日的派你们来的吧?”
“是!”仇笛大声道,老板娘一愣正要发作,他大声补充:“可也不是。”
一句把老板娘听懵了。
仇笛拍着桌子,大嗓门道着:“姐啊,我今天就给您交个实底,确实是他雇我们办您的离婚的,而且在他嘴里说得您有多么不堪……可我调查之后才发,他都是一派胡言,一堆屁话,您上伺候着老人,下照顾着生意,每天起早贪黑忙个不停,上哪儿找您管么贤惠的媳妇呢?”
说着,一踢唐瑛,唐瑛赶紧接着:“对呀,大姐,您这贤惠是出了名的,住的那小区都知道您几年如一日照顾老人啊,孙志君他也太那个了啊。”
“哎……别提了,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啊。”尹雪菲啧吧着嘴,难堪地道,没火气,自个生气吧。
“可没您的事啊,是他狼心狗肺啊,要不是您家老爷子把他招进门,他能有今天么?他还不就是个大师傅?”仇笛道。
“哎……我爸瞎了眼了,我也瞎了眼了。”尹雪菲道,对于对面两人,无条件的产生好感了。咦,也不对,对方目的难道是……她眼神一凛问着:“哟,二位是,换个方式劝我离婚?”
“不,我是无条件站在您的一边,今天我要告诉您点事,您自己选,我要是劝您离,您大耳光朝我脸上扇成不?”仇笛放大话了。
出乎意料了,尹雪菲好奇心起,下意识地问:“啥事?”
仇笛脸色难堪,表情古怪,像有难言之隐了。
“啥事你倒是说啊?你一大爷们,怎么跟孙志君那狗日的没骨头一样?说,姐今天心情好,要搁那狗屁律师来,早大耳光扇出去了。”尹雪菲霸气道。
唐瑛愕然看着仇笛,这出戏剧本,她实在不知道,没法配合。
仇笛开始进入八婆加碎嘴模式,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了,在受雇之后,确实调查了尹姐您的情况,可情况和反映的恰恰相反,你是贤惠堪称楷模啊,连调查的人都佩服,直说这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嗨我就奇怪了,这么好的媳妇,孙志君那王八蛋是犯什么神经,非要给姐你离呢?
找了很久,我找到答案,答案就在……录像里。
尹雪菲看着仇笛提供的东西,十天里拍到了四次带女的回去过夜,还有一次带了俩。
尹雪菲的脸刷声黑了。还有更狠的,委托的画面、谈话的场景,以及孙志君形容她种种不堪的言语,一古脑给尹雪菲了,仇笛时刻防备着这婆娘把他的手机给摔了,却不料尹雪菲看着看着,两眼蓄泪,抽抽答答,跟着号陶大哭,那表情悲恸的,真个叫撕心裂肺啊。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这个王八蛋当年怎么怎么穷困潦倒,她那爸怎么怎么把他扶起来,然后他怎么怎么丧尽天良……不管怎么还是怎么,仇笛听出来了,其实尹雪菲也早绝望了,她和孙志君的想法其实如出一辙:我治不住了,我恶心死你。
缓冲时间,仇笛屏退了上来看的店员,踢踢唐瑛,唐瑛为难地劝着:“姐,不管俩口子合,还是离,这个别人真替您当不了家……可不管怎么着,咱们做女人,得爱惜自己啊。”
递着纸巾,一张一张擦着、扔着,湿了半盒之后,尹雪菲长叹一声,慢慢止哭了,仇笛接上来了道着:“姐,不知道有件事,我该不该跟您讲。”
“说吧,我们俩口子的丑事,知道的人多了。”尹雪菲有气无力地道,现在连喝斥的力气都不想出了。
“我刚从派出所回来,他这个人办的事吧,让我心里也像压了块石头一样……”仇笛道。
这个消息喜大普奔了,尹雪菲好奇地问:“咦,进派出所了?好事啊,又坑谁的中介费了?”
“比那严重。”仇笛道。
“什么事?”尹雪菲紧张地问。
“他……吸……毒。”仇笛道,瞬间尹雪菲的表情一愕,惊呆了,仇笛道着:“就关在海淀,我去看他时,他让我别办你们俩的离婚了……我知道他手里砸了两套房子,欠了一屁股债……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往空里吸啊,所以……”
仇笛快辞穷的时候,尹雪菲紧张地抿着嘴喃喃道着:“我说呢,这狗日的怎么有段时间没来骚扰我了……原来是吸上了……”
她紧张到无措的地步,甚至还拿着电话求证了一下,结果弟弟多方求证,还真就关在派出所,这一下子,尹雪菲没主意了,仇笛掏着两份协议道着:“姐啊,我本来没准备来……要么签了和他划清界限,让他滚蛋。要么我替您撕了,我们俩也滚蛋,再不掺合孙志君的事……就当这趟认您这个姐了,能认识您这么一位贤惠的大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