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不过她很确定,如果知道详细内情,作为“内奸”绝对不会使用仇笛这类又奸又坏的不可控角色,最好的办法是把他撵走,但极力让仇笛留在长安的,也是他,这就说不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我都看不惯他眼高于顶。”都寒梅道。
“对呀,恰恰眼高于顶、好大喜功的人,最不可能是内奸的角色。”戴兰君反其道而行,她莫名,狐疑地,慢慢地看向一直静坐着,无聊在剪指甲的徐沛红。徐沛红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组织上会有定论的。”
“问题是,我有点信不过组织上啊。”戴兰君黯然地道。
确实信不过,南疆差点丢了小命,这儿又干得一塌糊涂,组织就有定论又能如何,就真抓到内奸,又能如何?
这时候,屏幕毫无征兆地点亮了,在座的众人眉头一皱,不知道所为何事,放的是监控录像的内部,时间点卡在12时32分,一分钟的时间里,清晰地看到了三个人进了卫生间,先是张龙城、后是陈傲,之后是都寒梅……每人进去出来,拍得时间点都非常清楚,也就是说,内奸在这三人中间?
众人互视着,知道嫌疑尚未解除……画面在继续,在12时33分时,又有一人进了卫生间,徐沛红,进去,很快就出来了,出来后,不到三十秒时间里,警报响起。
什么意思?众人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对劲,戴兰君一下子盯上徐沛红了,她发现那儿不对劲了:女人那么麻烦的事,好像徐沛红处理太快了。
屏幕一闪,又闪到了回放,回放……直到回放到徐沛红从楼梯的拐角出来,匆匆奔上四楼……再回放,却是12时29分的她上到三楼的情形……也就是说,12时32分事发时,她和那几位在厕所里的一样,在监控看不到的位置。
众人的眼光,齐齐投向徐沛红了,她身上的疑点,无限加大了,是在外面死角打的电话?厕所只是销毁证据的地方?连销毁带栽赃?
徐沛红不知道什么意思,她气急败坏地吼着:“诬蔑,这是谁搞的?王卓是吧,我辛辛苦苦配合局里来人,就落这样一个下场?想给陈处长开脱明说啊。”
屏幕又一闪,嫌疑手机卡,指纹被清楚的显示出来了,指纹是关键,这个抵赖不掉的,徐沛红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切换到了另一人画面,是在刚刚行动实施的间隙时,陈傲在门口,叼了一支烟,然后向屋里的李小众借火,这时候,监控记录下了一个微小的动作,是徐沛红递的火机,一个普通的塑料打火机,点完烟……再然后,监控记录着,排查开始时,火机被徐沛红掏出来的场景。
众人心里一舒,心明如镜了,对于一个老国安,取个指纹那是分分钟的事。
“果然是你,我说吗,怎么觉得思路拧着。”戴兰群这口浊气呼出来了。
与地方官场联系千丝万缕的徐沛红,自然是最合适角色。如果是她,一切就得到合理解释了。
“这……这……这是诬蔑……谁做的,王卓……”徐沛红失态的喊着,没人理会,画面又切换到了行动场面,这时候高铁仓库行动应该结束了,可意外的,居然没有结束,还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飞车、远程定位、墙壁攀爬,依然是仓库驻地,现在的项目是:破袭!
“不是行动,是演习?”张龙城明白了。
呼咚一声,徐沛红翻着白眼,连人带椅子朝后仰倒。这时候,陈局一扫阴霾密布的面孔,笑吟吟地进来了,边走边笑着道着:“当然是演习,这么大演习,就是为了等这个报信人……现在我正式宣布,演习圆满达到目标了。”
王卓、陈傲笑着进来了,这时候已经不用提示了,铐子锁在徐沛红的手腕上要带走人,陈局坐到了指挥位置,笑着道:“我这人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啊,不要搞得这么肃杀……客气点,给徐局一个座位,关上门……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要班师回京了啊。今天我是来摘胜利果实的啊,对于你们的委曲,我表示同情……不过安慰就不必要了,大家理解这份工作的性质吧。”
陈局笑了笑,对陈傲笑,对戴兰君笑,他一边看表一边说,一边叫着王卓接驳通讯,一边看着被铐着已经坐到角落的徐沛红道着:“徐局啊,你干活太不利索,虽然管道分不清男女厕所那儿出来的,但事发时间,张龙城和陈傲一前一后进厕所,难道不怕撞破啊……还有你进卫生间,这么利索,实在让人怀疑你的性别啊……再还有,点支烟取走陈傲的指纹,你好歹也把打火机给扔了啊,那么明显放桌上,谁看不出来啊?……对了,应该是事出突然,又很紧急,来不及考虑细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