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们都认不出来了。”耿宝磊仇视的眼光剜了眼。
这下子可把陈傲给尴尬到当地了,董淳洁和两人解释了句,陈傲却是摆手道着,让两人都出来,站到了门口,陈傲似乎有点难堪地看了董淳洁一眼,拐着弯道着:“老董,咱们共事不少年头了,对于你我一向很尊重,那怕是出了这种事……希望你,正确对待。”
董淳洁抬抬眼皮看着他,严肃地道着:“我会的,局里什么安排?”
“即时起,解除你的行动组长职务,今天返京。”陈傲道。
“是,我服从命令。”董淳洁严肃地,敬了个礼,戴兰君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体制和婊子是一样无情的,没有人会念你的旧好,这种重大失误,总得有人负责。
“陈局安排带上他们三个,妥善处理后事。”陈傲指指病房里的几人。
“我知道了,谢谢。”董淳洁难堪地道了句。
“小戴,跟我回行动组……这儿的警卫撤了吧,二十三点二十分,有人来接你们,注意安全。”陈傲且行且道着,戴兰君几次回头,默然无声地和警卫跟在陈傲身后走了。
董淳洁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岁,颓然靠着墙,坐到了地上,过往的护士好奇而怜悯的看着他,以为是丧亲的家属,有人过来要搀他,被他摆摆手制止了。
他脑子里很乱,理不清头绪,也许让他颓然的并不是职务被解除,而是多年的苦心经营,到最终仍然付诸东流,也是发誓要抓到的凶手,到现在仍然影踪,在这场看不见的较量中,他输了,而且输得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一腔热血,只剩下两眼浑浊的老泪,已经作古的刘一民,送进重症监护的费明,还有人事不省的仇笛,他不知道还需要多大的牺牲,才能换回一个朗朗乾坤。
他唏嘘着,抹了把,不经意回头,却发现门开了一道缝,露着两个脑袋,他掩饰地侧头,消灭着脸上的悲伤。
“怎么了,董主任?”耿宝磊同情地问。
“这还用说,被组织无情抛弃,傻逼了呗。”包小三道。
“你别往人家伤口上撤盐不行啊?”耿宝磊斥了他一句。
“你看他值得安慰吗?牛B的时候,尾巴往天上翘,就把咱俩关着,活该。”包小三找到报复机会了,兴灾乐祸地道。
老董啊声舒了口气道着:“说得好,我真特么活该……哎,活人你看多难啊,你们真不该救我。”
“董哥,你别这样啊,大把的好生活你还没享受呢,这不脱身了正好,回京咱们吃嘛嘛香、喝嘛嘛爽、有妞有酒,发什么愁啊。”耿宝磊劝着,包小三接上了:“倒也是哈,关了俺们好几天,可省钱了……呵呵。”
“你们……哎,不可救药。”老董气不自胜地道了句,不理会这俩货了,说着仇笛道着:“一会儿跟我回京,别再捣蛋了啊,你们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医院,救最好的医生……大不了我倾家荡产,一定给仇笛治得好好的……哎……我一辈子不欠谁人情啊,可这趟欠下的,我一辈子都还不完啊……”
说到动情处,老董又是唏嘘不已,不断地擤着鼻涕,抹着老泪,这时候,两人一人一边搀着老董坐起来了,包小三要说什么时,被耿宝磊眼神拦住了,他问着老董道着:“董哥,您有多少家产啊?”
“什么意思?”董淳洁懵了。
“我算算,您倾家荡产够不够。”耿宝磊道,一听这话,包小三来劲了,凑上来道着:“董哥,甭倾家荡产了,多少分给我们兄弟点就成了。”
“有你们什么事?你们前半截混吃混喝,后半截管吃管住……我在你们身上赔大发了。”董淳洁气愤地道。
“仇笛啊,他都这样了,你指不定得花多少钱也治不好呢……我给您出个主意,管多管少,凑个整数,一次给了,免了麻缠他以后讹你。”包小三出着馊主意道。
“啊?这样也行?你这是打我脸呢。”老董难堪地道。
“什么打脸,给你省钱呢。”包小三道。
“去去,滚一边去。”老董心绪乱了,以最直接的方式和包小三说话了,两人嬉皮笑脸的,不一会儿老董觉得不对劲了,刚要问,来接的人已经到了,直接到了病房门口,两个持枪警卫抬着活动床,三人紧随着,匆匆下楼,期间董淳洁几次抚抚仇笛划伤的脸,忍不住又是唏嘘有声。
来的是辆救护车,上了车里,车即发动驶离,不过董淳洁一下惊愕了,车里没坐护士,却坐着便衣的陈局,他赶忙站起来敬礼,一不小心,给撞了下脑袋。
“呵呵,你别紧张……我亲自来接你,这面子够大了吧?”陈局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