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东北妞,人高马大,怎么看怎么实在,像猪肉炖粉条一样实在。
仇笛从两个妞身边走过,瞬间下了定义,果不其然,其中一位在喊着,哎呀妈呀,你这东西老假了!
身边又走过一位揽着个矮胖锤子男的妹子,咦?川妞,长得像个小朝天椒,外表精致,内心火辣。这么热的天都黏着那男的。
哟?广东妞……黑瘦骨感,长得和饮食如出一辙:生猛。
欣赏不了,仇笛一闪而过,这些年游过的地方不少,喜欢的,不喜欢的走马观花一看而过,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喜欢着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身边的一切都是属于别人的风景,而自己,一直都是看客。
视线里看到“奇石斋”的牌匾时,心里是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就像送快递打短工一样,自己一直是过客,那怕就当回间谍,也尼马是业余的,好容易勾搭个妞,还是有男朋友的,好容易装回逼,还花的是别人的钱,这人生呐,怎么就这么失败涅!?
对了,还包括这一回,业余间谍都没当好,被人钉住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脚步已经踱过了奇石斋,又是一个逼格很高的地方,几十平的经营空间,全部是玻璃器皿或放、或封的各色奇石,标价从几百到数万不等,最贵的一块,标价八十多万,看得仇笛直咋舌。
品位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出来的,两位貌美女店员眼光很毒,明显瞧得出仇笛就是个过路打酱油的,理都没理,忙着招呼着一对貌似夫妇的中年男,仇笛东瞧瞧、西看看,到这个他屁都不懂的地方,愣是没辙了。
咋办涅?扮苦相哄妞、扮醉相逗妞、都扮过了,要不扮个抢劫的吓唬妞……不好办,这人太多,别被110抓到就惨了,而且,店一隅还有位大叔呢,像是老板,正呷着小紫砂壶,赏玩着一块亮晶晶的小石头呢,仇笛连搭讪都没敢,不懂啊,一问三不知,招人嫌呢。
能不能这样办呢?
他慢慢地靠上那位女店员身后,准备伸手,要不酒壮色胆,摸这妞臀部一把,然后再装疯卖傻,反咬一口?不能啊,扯不到李从军身上……人李从军肯定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再说这地方实在不合适。
他伸了几次手,还是放弃了,又没枪逼着,拼着有被当流氓追的风险不值得,他背朝着一块嶙峋盆大的顽石,装着观摩的样子,下手的欲望慢慢消失了。只能退一步了,明儿拣个人少的时候来试试,大不了多花点钱,这些附庸风雅的奸商,再雅,骨子也改不了铜臭味道。
咦?好像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他的视线,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好像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记忆里什么东西吻合,可转眼又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突来的,奇妙的感觉,就像一下子扫一张陌生的面孔,你明明见过,就是叫不上名来,他使劲想着,慢慢瞅着,刚才好像扫到了环形的柜台……此时,女服务员正把几块玲珑的、金黄色、剔透的石头往柜台里放……凝视间,仇笛蓦地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惊叫了声音:“啊,我想起来了”。
店员、老板,一对夫妇,都齐齐愕然看他,仇笛顿觉失态,一咬下嘴唇,不好意思,偏偏刚刚进门的一对情侣也听到了,诧异地移过视线,然后两人齐齐凸眼,眼光无意看到这里的仇笛,又像被一拳捅到小腹最柔软部位了,呃地重重地嗝了声,差点把肚子里的残留全喷出来。
是庄婉宁,正挽着一位男子逛街,乍见仇笛,她两眼瞪得像要掉珠子,惊讶地道:“仇……笛……你在这儿干什么?”
说着就走上来了,仇笛酒气醺人的,表情滑稽的,她不客气地质问着:“嗨,我跟你说话呢?是不是跟踪我了?”
“啊?我跟踪你?”仇笛郁闷了。这妞自我感觉太好了,这都能想得到。
“那怎么打电话找不着你,出来就碰到你,别告诉我这是好巧啊?”庄婉宁斥着,娇嗔样子,还像学生时代那么迷人。作为被追的一方,有天生的优越感。
这东西解释不清,仇笛一梗脖子道着:“跟就跟了呗,怎么着吧?他是谁?”
一位帅哥,年纪稍大,肯定是成功的帅哥,彬彬有礼地朝仇笛一笑,仇笛能认出来,金香鲍见过的那位。
“哦……他是……”庄婉宁旋即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地指指,然后也梗着脖子狠狠说:“不服气啊,男朋友,想追我的竞争对手……有点风度啊,打个招呼?”
“那天吃饭时候,碰到的就是他?”仇笛随口问。
“哦,没喝多啊……是啊,你看,他当我男朋友,合格不合格?”庄婉宁笑着道,既有傲色,又有尴尬,也许没敢和仇笛明说的原因就在于此,生怕伤了他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