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恶狠狠的,戴兰君突然觉得,从女人的角度看男人,无法了解和理解的东西太多了,就像老董偏执去追踪一个凶手一样,除了他,谁都放弃了。
“那是你应该做的,你把他们牵扯进来了,就应该对他们负责。”戴兰君轻声道,移开了眼光,装做无动于衷地看着没有线索的监控画面。
老董怔了下,想想以往,都成唏嘘了,刚想喘口气,又来了,二层的一位守卫匆匆敲响门奔进来了,给两位京城来人汇报了一个啼笑皆非的消息:被禁足的两位在大吵大闹,声称再不放他们,他们就绝食。
“开国际玩笑,他们会绝食。”
老董烦躁地起身,跟着守卫下楼,到楼口就听到了包小三在恶言恶声骂着,把门踢踢咚咚直响,等到董淳洁出现,他惊了下,然后小兴奋了,叫董哥,你可来了。
“废话我不跟你们多说,现在的情况是出了意外,我,不能白当你们俩的董哥……从现在开始,都老老实实呆着,那儿也不准去,危险不解除,你们就不能走……”老董干脆直接把仇笛失联,可能已经被对方捉到的事一讲,再一分析两身处的危险境地,好了,都安生了。
几句话功夫而已,老董走了没多久,被关的两人就伸脖子说话:喂,兄弟,给整点吃的,我们饿了!
中午眼看着就过去了,老董枯坐着思考一个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拿起纸笔,刷刷刷开始挥笔狂书,戴兰君好奇凑上来时,下意识地问了句:“要公开南疆的事?”
拟发的是新闻稿,但凡国安里出去的新闻,恐怕各大媒体得抢破头了,老董边写边道着:“对,不谋全局,难谋一隅,除了官方新闻,我们和对方不可能有交流方式。”
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和幕后交流,而且交流是单向的,但这其中的难点就出来了,抓到了谁,斩获如何,都是涉密内容,甚至于包括两人参案都属于此类,想刊发得局里首肯,戴兰君沉思道着:“如果用这种方式向对方传递信息,对方能相信吗?能刊出来的,不是润色过度,就是删减过量……咱们的新闻管制,地球人都知道啊。”
“官方的东西,从来无法求证……这个,地球人也都知道。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以这个作参考。”董淳洁大笔一挥而就,啪声一拍桌子道着:“联系陈傲,让他请示局长,两个小时以内刊发。”
这一次,戴兰君非常有当下属的自觉,一点异议也无。
很快,在手机就能搜索到这个来自国安总部公开新闻发布:
……近期在南疆破获一起非法测绘案件,抓获嫌疑人一位,击毙三名,缴获大量测绘工具,据GA新闻发言人指出,目前在我国境内非法测绘案件出现新动向,非法测绘人员雇佣非法武装人员进行实地作业,其危险性较以往更大,不排除境外分裂势力的参与……
……
……
时间慢慢走向午后,炎热的北方夏季,午后绝对不是个惬意时光,相反,比较难捱,特别是对于不得不身处户外,挥汗如雨的人。
再一次驱车到佰酿左近,这一对陌生人像普通人一样弃车步行一公里,沿路向北、再绕回来,步行,观察到的情况毫无二致,酒庄营业正常,门前还像往常一样泊着各色靓车、保安还像往常一样无聊地站在门口,大院里间或有汉装女人端着酒具婷婷走过,根本找不出异常。
对,那处高档小区也一样,毫无异常。
快到车前时,高个子终于忍耐到极限了,他骂骂咧咧道着:“真他马了个X的,热成这样让咱们跑来跑去,这那像有事的样子……要说,那就是一想找钱的小混逑,要真把他当掰蒜,咱们还真就得败了。”
矮个子正在看着手机,他无声地把手机递给同伴,高个子一看,怔了下,还回了手机,继续骂咧咧道:“这特么也太官僚了,出事都一个月才曝出来?”
“这都已经不错了。”矮个子接回手机,似乎悬着的心放下,高个子好奇地问:“哟,什么个意思?这是?”
“能曝出来,就差不多结案了;能曝出来,那说明严重程度没有那么高;同样是能曝出来,那说明,也就抓到了几个搞非法测绘的……行喽,这算把咱们给解放了,老板绝对没有被抓,要么跑喽,要么死喽,真落到政府手里,你就甭想在报上看到这种消息。”矮个子道。
“那怎么办?咱们呢……还躺着一个呢。”高个子问。
“我估摸着,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再动,就怕要画蛇添脚了。”矮个子道。
他边走边拔着电话,向电话的另一端汇报着,果不其然,撤走的指令随即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