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越野车,山区应该也是这个速度。”
“如果通过山区,这里是和西藏交界的地带,地形复杂,根本不具体围捕条件,估计也就偷猎者能找到出来的路。”
“没有发回确认信号,随身信号偏移,我们的人应该已经被挟持走了……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
众人神情激愤地,几乎到争吵的地步了,卫星接收的攻击地点画面已经全黑了,偶而瞥眼,能看到眉头紧皱的陈傲正在焦虑地思忖着什么。
“陈处长,该做决定了,能救就救救他们,难道真的能坐视他们牺牲?”女国安催道。
“我不怕牺牲,但我怕牺牲的没有价值,地形我仔细研究过,两辆直升机,是我们抓到对方的唯一依仗,万一方向失误,那可就全盘皆输了……再等等,斗谍实践的经验是,谁庙算多一筹,谁就赢面大一分,最后的一筹,还没有出来……再等等……”
他喃喃地道着,手在抖,心在颤,像要看穿屏幕上那片漆黑的地方究竟发生什么一样……
……
……
“等一等!”
戴兰君轻轻地抚干了眼色的泪,额上的血。
持枪的人微笑着,他一点也不可怕,杀人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他笑着道:“不会很疼,等你感觉疼,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会很尊重地送走你。尽管你不算一个很强的对手。”
“你错了,今天我要送你……你已经输光筹码了,我可能会死,但你,死定了。”戴兰君越说越平静,平静到无视眼前的恐惧。
“你的筹码在哪儿?”那人狐疑地看着,戴兰君突然平静的表情,让他起疑了,戴兰君一侧头道:“在王海峰身上。”
“什么?”那人狐疑地,枪口一下子对准了王海峰,眼镜男拿着仪器在身上扫,却一无所获,老鳅郁闷地道了一句:“她在拖延时间。”
“老鳅,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内鬼……五年来,我们先后招蓦了六十多名随行,你以为在招什么,我们招的就是内鬼,既然知道你是,难道能不留后手?”戴兰君不屑道着。
“事后诸葛亮啊。”老鳅也有点怒了,这说的,连上级都有点怀疑他了。
“在水库的时候仇笛调戏我,拿了根木炭说,外面硬了,里面湿了……连仇笛都看出你有问题来了,你真把我们当傻瓜?”戴兰君道,这正是诱他们前来的转折点,眼镜男和神秘男愣了下,趴在地上的老董也愣了下,这兵不厌诈的不错,当神秘男把枪对准戴兰君时,她快速说着:“木炭吸潮,是从外往里干,西北地区气候干燥,雨季湿,旱季干,所以埋久的木炭才会出现外面干、里面湿的特征……你硬说是刚埋下几天的,呵呵,哄我们没到过乡下啊……那么大一个库区,你居然很快就找到了这个烧火地,如果不是刚刚埋下的,那只能说明,你根本就去过哪儿……去那个荒凉的地方干什么?除了非法测绘,还会有其他吗?”
失误,老鳅苦着脸,悻悻地撇了撇嘴,眼镜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氛有点紧张了。
“一直知道你就是内奸,你领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好人?王海峰,你知道你假在哪儿吗?”戴兰君问。
“哪儿?”王海峰下意识地问。
“你退役连工作都没找上,老婆也找不上,挣着一两千保安工资,像你这种苦逼,要是有点仇视社会倒正常,那怕有点牢骚我也不意外……可意外的是,董主任一邀请,你扮得就像国产老片里的同志一样,踊跃参战,已经当了婊子,你想立牌坊,还像么?”戴兰君斥着王海峰,王海峰气无可泄地瞪瞪眼,却强自压抑住了。
老董疯了,抚掌大乐吼着,好,说得好。
咚咚……眼镜男向他施虐了,重重跺了几脚。
“这么说我更不能留你了,你离间没有用处,他们已经跟了我几年了,叛国可比叛我严重。”那神秘男枪已经顶到了戴兰君的额头好久了,只是戴兰君的话,让他狐疑地,几次都没有扣下枪机。
“不,我的任务不是离间,而是把你们……”戴兰君带血的牙齿咬着下唇,一字一顿地道着:“一……网……打……尽!”
“呵呵……您真幽默,爆发出点力量看看能不能快过子弹。”那人笑道。
“你真傻……我都知道他们是内奸了,怎么可能没有后手。10秒钟,让你见到分晓。”戴兰君闭上了眼,慢慢翕合着嘴唇数着:“10……9……8……”
有埋伏?四人狐疑地看看,眼镜男甚至架望远镜看看,都没有发现。
“她在虚张声势,杀了她。”眼镜男道。
“6……5……4……。”戴兰君慢慢地数着,拖延着最后的时间,她眼睛颤动着,恍惚间,像看到了仇笛,像他就在她的面前,正准备又一次猝不及防的抱着她,强吻她,她的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