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对你们难道有问题?”眼镜男道。
“那不行,你得说清,别以为俄们不知道你干啥的啊,不管是当兵的,还是戴大檐帽的,俄们可都不想撞上啊。”后面的男子严肃地道,走黑路,得有原则的。
“去哪儿……暂时不告诉你们,不过可以告诉你们,是没人的地方咋样?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停下来,反正钱到你手里了,我也拿不回来。”眼镜男笑着道。
两位向导下车,耳语着商量了几句,片刻上车,一人开车、一人拿走了眼镜男手上的钱,那开车的笑着道:“有逼就日,有钱就使……管逑你去哪儿!”
车厢里哈哈一笑,车灯亮起,掉头,越开越快,慢慢消失在渐起的夜色中……
……
……
此时,追踪的仍然在千里之外。
茫崖镇,地处西北边陲,一个几乎建在沙化地上的小镇。
从川北到这里上千公里的行程,连续四天几乎都是车上过的,道路、桥梁、湖泊,每到一地可能出现非法测绘的人员,这个队伍就分散去寻访,不过这个比茫茫大海还大的地方,捞一根针是何其难也,所以结果是毫无意外地:一无所获。
车驶进茫崖镇,老鳅开的越野加速,超过了前车,靠边示意后车跟停。
他下车奔向后车,隔着车窗对董淳洁道着:“前面就是茫崖了,这个镇就是青海的省界,天快黑了,我看是不是咱们住下来。”
“你说的人,什么时候到啊?”老董问着。这鬼地方他也是头回来,夏天风沙都这么大。
“应该已经到了吧,咱们到镇上先住下,我再联系一下他。”老鳅道。
“好,你安排吧。”老董道。
匆匆跑回去,老鳅领着车进镇,车上昏昏欲睡的包小三嗯了声,迷迷糊糊问,饿了,啥时候开饭啊。老董回头说了,马上就到地方了,再坚持会儿啊,三儿。
包小三嗯了声,又侧头开睡了,这车上就他,耿宝磊和仇笛坐到老鳅车上,现在连开车的戴兰君也成了主要劳力了,知道目的地将近,她打了个哈欠,强迫自己精神恢复了点。
“到分界点上了,再向西就是南疆,往东就是返程,这该怎么选呢?”老董看着电子地图,又开始犹豫了。
戴兰君瞥了眼,唯一的消息属于包小三的运气发现,现在运气不在这边,差不多就都该抓瞎了,她无聊地道着:“看来这次又要错过了……今天都二十九号了,没几天时间了,估计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都四年多了,来回八趟……撞运气也得让我撞上一回啊,怎么能连根人毛都没见着呢?”董淳洁不无郁闷地道,收起了地图,他期待地问着戴兰君道:“要不,咱们再往南疆走走,碰碰运气?”
“呵呵,你说了算,我保留意见……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次的方向仍然是错的。”戴兰君道。
“老鳅不还邀来个战友么?他在南疆当过兵,对地形熟,可以试试……啧,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呢?是那些人太聪明了,还是我太傻了?”董淳洁自言自语道。
“您这两难的,让我怎么选择?”戴兰君笑道,不管怎么选,董主任似乎都不站在聪明的一方。
“别打岔……错就错吧,尽人事听天命,真要什么也找不着,那应该就是我老董命该如此了……这也邪门了,怎么有个详细的肖像,居然会找不到人啊。连车的监控都没有。”老董郁闷道着。
“那正说明对方在刻意隐瞒了,这个很简单,那种宏光的MPV全国销量上百万辆,经济实惠,遍地都是,只要沿路换个车牌,就把咱们变成瞎子了……肖像嘛,要没有犯罪记录,那就不好找了,而且您看,一切技术手段,在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都属于禁区啊。”戴兰君道着,正好一股风袭来,吹得车窗目不见物,她开着雨刷,放慢了车速。
“那你说……会不会是咱们的行程已经泄密了?咱们虽然在查找藏身秘密的间谍,但那些保有秘密的人,何尝又不注意着咱们呢?这次找了四家商务调查公司,咝……他们可都知道我是谁,我干这个事四年了,很多人都知道我……”董淳洁像在自夸一般道着。
“不好说,不过京城能完全保证不泄密的事不多,特别是像您这样大张旗鼓的,本来就不好遇上,这倒好,人家躲得远远的,咱们更遇不上了。”戴兰君道。
“别灰心,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董淳洁安慰道。
“您……这说的什么意思?我觉得您这千虑,可不止一失,失误的地方多了。”戴兰君笑道。
董淳洁哈哈大笑着解释道:“我说的是后半句,我是愚者,从来就不是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