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可笑的,可谁想演变这儿才见鬼呢。”仇笛道。
对了,这个穷到骨子里的地方,闭塞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村里大部分地方没有手机信号,跑好几里地,把手举老高,才有那么一格信号,网络就别想了,这山大沟深的,通电都没有几年,而且一下雨,立马停电,众人是实在没事可干,才齐齐到钻到厨房的。
“也是哈,都没多少人了,牲口比人多。”包小三笑道。
“现在农村还不都这样?”耿宝磊道。
拎着一架羊肉,啪声扔案上的老鳅,看看戴兰君,又闭嘴了,这几位似乎触到她的逆鳞了,她像越来越生气,终于仇笛再说到革命越彻底,穷得越光棍的悖论时,戴兰君发飚了,她啪声扔了手里的柴火,吓了包小三一跳。
就见得美女腾声站起身来,手指直戳着仇笛的鼻子斥着:“你懂什么?都像你这样,就脱贫了也没皮没脸……”
“你就知道挖苦别人,你知道这所学校是谁建的吗?你知道这里的失学率原来是多少吗?!”
“是董主任和单位同事一起筹资建起来的,每年都不间断地往这里捐款捐物……你又想说他沽名钓誉是吧?可要连这种沽名钓誉的人都没了,都像你这么泼凉水……这儿会有小学校吗?这儿会有今天的改变……失学率从来的百分之百到现在百分之十不到,有人做到了,而且就是你说他是逗逼的人。”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逗逼?你就知道命苦怨出身、人穷恨社会的,你自己做了点什么?你对得起社会?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自己吗?”
“哼!懒得跟你说!”
唾沫几乎喷到了仇笛的脸色,一步一问、一问一退,直把仇笛逼到墙角,戴兰君恨铁不成钢地差点扇一巴掌,好在及时收手了,愤愤地斥了句,扭头走咧。
糗到了,现在两个坚实的后盾也在幸灾乐祸,捂着鼻子偷笑,仇笛尴尬地踹了耿宝磊一脚,本待拂袖而去的,又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给下回来了,老鳅笑笑看看他,一递刀子,征询道:“要不,做点贡献?”
仇笛接住了,顺手剔着骨架,卸着肉,老鳅却是劝了:“老董是嘴碎点,心眼不坏,您别跟他们置气,其实都差不多,我们这一行,说白了差不多就是坑蒙拐骗偷,工作方式就是这样,习惯了……要是真实情告诉你们,别说你们,我估计就安保专业训练出来的保镖都不敢接这种活。别恨他啊,他也是无计可施才想出这馊招来。”
是啊,谁想和国安打交道才见鬼呢。真正涉及到重大机密,怕是牵扯太多,等闲你不容易脱身。
“那我们怎么办?不会完事了,再把我们关起来吧?”包小三吃惊道。
“那不至于,非法测绘的,不涉及重大机密,抓到了有奖、抓不到无过,要不也轮不到我一退役的跟你们瞎掺合啊。”老鳅道。
“鳅哥,您原来干什么的?”仇笛边切肉,边好奇地问,一出口,瞥到老鳅一怔,他赶紧道着:“随便问问,涉及机密就甭告诉我们了。”
“哈哈……没有那么神秘,我们属于外围的侦察员,名字叫‘密干’,像我这样的密干太多了,谈不上神秘。”老鳅淡淡地道,不像谦虚。
“什么是密干?”耿宝磊好奇了。
“差不多就是干事的意思,只不过有个身份而已,一般节假日的安保了、重要建筑、设施秘密保卫了等等,需要我们以普通人的身份采集信息,预防可能出现的意外,毕竟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功能是有限的,更多的时候,就需要我们站在第一线了。”老鳅道。
“哇,您也是英雄啊?脸受过伤?”包小三景仰了一句。
“不不不……我这不是公伤,是自己不小心出了车祸,没法干那工作了,才伤退了……看看,不神秘吧,呵呵。其实就相当于国家工人而已。”老鳅见几人都露出失望之色,估计是和料想的大相庭径所致,他却不以为忤,笑着自嘲道。
走得近,才发现其实挺好相处,四人说说笑笑,煮着一锅羊肉,火旺旺的烧着,很快这小小的校园里已经弥漫开了肉香,课间时分,甚至有小屁孩趴着窗户,挤在门口,吮着手指流口水,胆大的都想往里钻,被包小三操着根烧火棍全吓跑了。
谈话间证实了,这是确实是董淳洁资助的学校,源于他数年第一次来此查访,正经八百的任务一事无成,就揽了点这个闲事,建了所学校,又请了两位教师,那教师也不一般,居然是川大支援贫困山区的志愿者,一男一女,两人一对,双双来山区,都已经第三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