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又看向钟溯,问道:“下个月南炎国派人来访,京中的安全你可要做足准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现在钟溯身兼京卫指挥使,是一点也马虎不得的。
“是,姑母放心。”钟溯自是不允许有任何问题的。
“那就好。对了,”贤贵妃微笑道:“南边秋洪之事,皇上称赞了六皇子,我知是你的主意,让你费心了。”
钟溯看了看冉凝,冉凝低头不语,一副根本不想参与其中的样子。钟溯也就没提,直接说道:“应该的,六皇子第一次进御书房议事,总要好好表现,皇上才会再给他机会。”
“嗯,有你从旁协助,本宫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贤贵妃是相当信得过钟溯的。
一盏茶后,贤贵妃对钟溯道:“你去遥儿那吧,我今早告知他你会过来,本宫与冉凝说会儿话。”
“是。”钟溯起身,给了冉凝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就先离开了。
钟溯出去后,贤贵妃对冉凝道:“外面传言一事我听说了,也自己派人去查了,是谭夫人自己说出去的,实在有失一个母亲的德行,全然不顾谭菱的名节。不过这事本宫不便参与,只能让父亲和兄长去处理。”
“是。这件事也事关夫君,由长辈去处理,更为妥当。”冉凝说道。如果她多话,很可能让人觉得指责长辈,有失体统。
“嗯。嫂子的确中意谭菱,但你放心,谭菱是入不了钟家的门的,即便是妾也不行。”贤贵妃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给谭菱留余地。
冉凝不解地看着贤贵妃,“娘娘何以如此肯定?”
“如果我说谭菱要入府,皇上第一个会不高兴,你觉得谁敢接谭菱进门?”贤贵妃问。
冉凝想了想,问:“是因为赐婚?”
“并不全是。”说着,贤贵妃打发了身边的丫鬟,等门关上,才继续说道:“当初皇上遇险,溯儿走火入魔,你以为只是敌方人多势众?”
冉凝一愣,眉心也微微皱了起来,看来这中间还有其他事。
“其实是因为嫂子的兄长谭锋出卖了皇上的行踪,才让敌方有机可乘。若不是溯儿走火入魔救了皇上,别说谭家上下要满门抄斩,就连镇北侯府和本宫都要遭殃。”说到这些,贤贵妃的表qíng严肃了许多。
冉凝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请娘娘明白告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次皇上御驾亲征,路上由谭锋负责队伍的总调度,想没想到他串通了敌军,为了荣华富贵,要至皇上于死地。听说将皇上围困后,谭锋与敌方的将军谈话间颇为熟稔,也承认了串通敌军刺杀皇帝的事实。敌国给他开出了优厚的条件,说会迎娶谭菱为后,封谭锋为相,一辈子荣华享用不尽。以谭锋的能力,在北鑫做个五品将军就已经到头了,他那人又很是贪财好色,这种条件他自然不能放过。”说到谭锋,贤贵妃依旧恨极了,毕竟那是要杀她夫君之人,“溯儿为救皇上,走火入魔,亲手将谭锋扯成了两半,又击退了敌军,的确是大功一件。后经查明,这件事谭府上下都无人知晓,全是谭锋一个人所为,皇上看在钟溯的面子上,饶了谭家不死。溯儿孝顺,不愿让嫂子伤心,便求了皇上不要提叛国一事。而嫂子得知其兄长是死在溯儿手中,对溯儿也是又怨又恨。溯儿也没多解释,但本宫很清楚,他求皇上饶恕谭家其他人,也是为了他母亲。如果谭锋是以叛国论处,那他母亲从此也没有了立足之地。皇上感念他的孝心,就应了他的要求,对外只说谭锋是战死地,但暗地里谭家人是再无入仕的可能了。”
“母亲就这样一直误会夫君?”冉凝皱着眉问。
贤贵妃叹了口气,说:“溯儿在用自己换嫂子在京中立足,否则我大哥恐怕就得将嫂子休回谭府去,才能守得镇北侯府平安。而嫂子觉得对不起谭夫人和谭菱,毕竟谭锋是被溯儿杀的,所以才想极力弥补,让谭菱进门。”
“这件事如果告诉母亲,母亲也应该可以理解吧?”钟溯的孝心她明白,但母亲掌管府中事物多年,这点承受力还是应该有的。
贤贵妃摇摇头,说:“若嫂子知道,以嫂子的xing格定会自请下堂,到时候谭锋的事怕就瞒不住了。若谭夫人知道真相,以她那种激进的xing格,肯定会闹起来,钟溯的打算就全白费了,传开了朝臣们会觉得皇上偏心,对镇北侯府也有影响。”
冉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所有人都在顾全大局,所有人都看重皇上的恩宠和信认,可谁来在意钟溯的感受?钟溯也一心为了侯府,但他也会累,却没人真正为了他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