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换件衣裳吧。”冉凝说道。钟溯抱她出水的时候,身上也被沾湿了。
“不急。”钟溯继续喂她喝姜汤。其实这点水他用内力烘一下就干了,不过想到冉凝是个爱干净的,大概不会喜欢那样。
“你也喝点姜汤,天渐凉,还是要注意些。”冉凝还是不太放心。
“无妨。”钟溯摸了摸她还有些发烫的脸,继续喂她。
等碧竹找好衣服,热水也烧好了。钟溯放下碗,将chuáng帐遮好,让丫鬟们把水送进来。等一切准备妥当,才抱起冉凝进了后面的沐浴间。
被放到一边的竹榻上,冉凝红着脸抓着身上的被子。
钟溯问:“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叫碧竹进来?”
“我自己可以。”冉凝说道。
“好。”钟溯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沐浴间。
冉凝这才松了口气,他们虽然已经是夫妻了,但并没有圆房,如此不着一缕地让钟溯看光了,她还是非常害羞。想到他们仍旧没有夫妻之实,冉凝心下也有些忧虑,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冉凝觉得钟溯并不是不喜欢她,但早上起来的时候又的确没有嬷嬷所说的那种男子应该有的反应,所以冉凝不禁在想这会不会跟他走火入魔有关。
等冉凝沐浴出来,碧竹边帮她擦拭头发,边说道:“少夫人,夫人说请您收拾好后过去一趟,要查表小姐落水一事。”
“不去。”钟溯直接说道
冉凝倒没说过不过去,只问道:“谭菱怎么样?”
“大夫已经到了,正在看,应该没什么大碍。”碧竹说道。
冉凝点点头,呷了口刚泡好的茶。
“小五。”钟溯对外面叫了一声。
“是,主子。”小五在外面应着,并没有进门。
“去回母亲,就说少夫人不舒服,今日不过去了。”钟溯说道。
“是!”小五应道。
“等一下。”冉凝拦住要离开的小五,她知道这件事不查明白,是不会了事的。她也不想费事,便直接说道:“帮我回夫人,只要夫人去看看表小姐落水的地方就都明白了。”
“是!”小五连忙应后才离开,他虽不明所以,但他相信照少夫人说的去回,肯定没问题。
“怎么回事?”钟溯向冉凝询问,他当时只顾着把冉凝带回来,并没有注意到那些。
“今天园子的木围栏上新上了漆,还未干透。如果是我推她的,以木围栏的高度以我推她入水最方便的姿势,她的小腿裙摆处的正面或者后面会沾上漆料。而她是自己跳出去的,最方便的方法是踩到木围栏上接力入水,所以漆应该留在她的裙底和鞋底,而木围栏上也会留下她的鞋印。”冉凝笑了笑,说:“母亲聪慧,自然分析得出。”
谭菱是即刻入水的,所以冉凝也没反应过来。如果谭菱想以撕扯时她力气不足才踩上木栅这一说法来辩驳,那就更荒谬了,有那个时间,她身边的丫鬟难道是个摆设?不会来拉劝或者叫人吗?
“而且今天蹊跷的是,园中竟然没有一个下人,这不反常吗?”按理来说,下人虽不应该打扰到主子游园,但还是要负责自己份内的事的,不可能园中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我知道了。”钟溯点点头。如果镇北侯府的家丁被一个表小姐指使得团团转,那这些人也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钟将军回来后听说了府上的事,赶紧赶去了谭氏那里,正好听到小五的回话,立刻让身边的小厮去查。
谭氏听完后刚想发火,可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外一脸严肃的钟将军。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等回话吧。”钟将军没进门,只在门外问道:“谭菱如何?”
“无碍,大夫刚开了药方,已经让人去抓了。”谭氏回道。她虽担心侄女,但更关心自己夫君的态度。
“那就好,去谭府说一声,让谭菱今晚住在这儿吧。”钟将军说道,他也不是不近人qíng,不管事qíng究竟如何,谭菱既然是在镇北侯府上溺的水,就该在这儿休养几日。
“是。”谭氏应着,叫了个贴身丫鬟去谭府通知。
不多会儿,钟将军派去的小厮来回了话,说了木围栏上的鞋印,以及表小姐将园里的家丁全遣走一事。
钟将军和谭氏都不傻,稍微一分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钟将军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谭氏的侄女。谭氏则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谭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钟溯派出去查传言的暗卫也回来了,跪在院中向钟将军回禀道:“经查明,传言是从谭夫人处传出的,与府上的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