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看上去与钟将军年纪相仿,但并不壮硕,可以说是有些偏瘦弱的,但出手却毫不见弱势。样貌儒雅,看上去就是个玉树临风的君子,若放在平时,冉凝大概都不会觉得白衣人会武功。
“主子的师父来了。”小五似乎也松了口气。
冉凝盯着两个人过招,生怕钟溯的师父一个不小心,伤了钟溯。不过钟溯现在显然是没有理智的,面对自己的师父下手也毫不手软。
这时,听到消息的鈡将军和镇北侯也从外面赶了回来,院中的láng藉并没有让两人感到惊讶,倒是在看到冉凝受伤的脸时,眼里沉了许多。毕竟冉凝是姑娘家,被自己的相公伤了脸,实在让他们做长辈的痛心疾首。
“快去请个大夫来给凝儿看伤。”镇北侯说道。院子里有钟溯的师父在,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祖父,我没事,不用请大夫了,一会儿擦点药就好了。”冉凝能感觉到伤得不重,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就算留了疤,她相信钟溯也不会嫌弃她。
对于冉凝的镇定,镇北侯和钟将军都有些意外,同时也感慨冉凝的沉着冷静。若是别的女子,恐怕不是被钟溯吓哭,就是为自己的脸惊慌失措了。
镇北侯叹了口气,说:“嫁给溯儿,终究是委屈了你,我对不住老万平伯啊。”
“您别这样说。小五说相公是走火入魔所至,这也非他本意,孙媳又怎能怪罪?孙媳与相公成亲虽不久,但相公对孙媳一直照顾有佳,现在他身子不适,孙媳自是要尽妻子的义务的。祖父那样说,孙媳可就无地自容了。”她喜欢钟溯,现在钟溯有事,她自然要为他分担,在顾好大局的同时,也要安抚长辈的心。
“好孩子。”镇北侯点点头,冉凝的一番话的确让他老怀深慰。
院中,钟溯的师父占得先机,抓住一次机会将钟溯打晕了。小五见状,立刻冲上去帮忙扶住钟溯。
冉凝也走了过去,钟溯的脸色依旧惨白,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冉凝赶紧用帕子帮他擦干。
“尊尘师父。”钟将军向钟溯的师父抱拳。
尊尘点点头,又向镇北侯抱拳道:“侯爷。”
“幸得你回来了,否则我与他父亲真的是束手无策了。”镇北侯叹气道。钟溯的武功是府上最好的,疯魔后,功力爆增近十倍,除了尊尘,没人是钟溯的对手。
“我也是怕出事,拿到糙药后就赶紧回来了。”尊尘说道。
“辛苦你了。”镇北侯点点头。
“侯爷见外了,溯儿这样,我也有责任。”尊尘也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你的错,是溯儿自己的选择。”镇北侯跟中更多的是无奈。
尊尘看了看昏迷的钟溯,说道:“我先给溯儿疗伤。”
“好。”镇北侯应道。
小五也是有经验的,直接将钟溯带回了房中,冉凝被留在了外面,说是疗伤期间不许旁人打扰。冉凝也没要求陪同,毕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给钟溯的师父一个安静的环境,静心帮钟溯疗伤。
镇北侯回去后,命人送了不少上等的伤药过来。冉凝暂时待在东厢房,碧竹帮她上药。
“少夫人别担心,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的。”院子恢复了安静,碧竹也冷静下来,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后怕。
“嗯。”冉凝对着镜子看了看,药膏是透明的,擦上去也看不太出来,只留下一道红痕,也已经不流血了。
“少夫人……”碧竹有些犹豫地叫了她一声,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冉凝知道她想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怕。钟溯刚才虽看着可怕,又不受控制,但并没有袭击我们。小五他们看上去也已经很淡定了,应该是习惯了,他们都无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钟溯是我的相公,也是你的主子,他平日带我温柔,也不曾苛待于你。如今他有不适,我们不该弃之不顾,也不能因为害怕就刻意躲避。我相信他不会伤我,今天这伤只是意外罢了。”
听了冉凝的话,再想想之前的种种,碧竹的心qíng也放松下来,说道:“奴婢知道了。您说的对,姑爷那样疼您,怎么会故意伤您呢?”
“嗯。”冉凝笑了笑,说:“如果能帮钟溯度过难关,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是。”碧竹应道,心qíng也开朗起来,说:“您还没吃东西呢,奴婢去厨房给您拿午饭。”
“好。”冉凝点点头。碧竹虽然小,有时候也容易慌,但并不是不明理的姑娘,有些事只要是对的,跟她说,她也是会明白的。